毛承禄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毛文龙的背部,道“:父帅何至于如此生气?为了袁元素而气着了身子可不好。”
毛文龙感觉稍稍好受了些,苦笑道“:禄儿啊,父帅这八年来独守孤岛,为的是谁?为的不就是朝廷么?这个袁元素,着实可恶,他就是想把我挤走,掌握东江皮岛,我不会步满军门的后尘!”
“:父帅啊,袁元素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排挤不走您呢!您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一品左都督,平辽总兵官,正经八百的封疆大吏,不是他这个穷酸三甲书生能够相比拟的,袁元素能有今日,完全是凭靠宁远坚城而已。”
毛承禄的一席话让毛文龙心情大好,他笑道“:承禄,你的见解和看法很好,我听了很受用”。
崇祯很快就接到了毛文龙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许观之看见崇祯只是微微一笑,提起狼毫笔来只写了几个字就交给了他,吩咐了星夜发往皮岛,并且重抄一份发往宁远。
毛文龙接到之后,迫不及待的打开来,想要看看崇祯在批示中是如何的痛斥袁崇焕“大敌当前,不能同心戮力”,“褒扬毛文龙他自己”忠心为国,志虑忠纯。“,结果拆封之后,只看到崇祯批示了四个大字”从长计议“,醒目的朱批深深印入了毛文龙扭曲的脸上,目光呆滞的双眼。
良久,毛文龙眼中射出了愤怒的火花,他狠狠一掌拍在帅案上,帅案被震的摇晃了几下,毛文龙低吼道”:去传毛承禄和尚永喜。“
毛承禄因为就在帅帐附近,所以很快就赶来了,而尚永喜今日巡营,没有立即赶来,而是两刻钟之后方才来到帅帐。
”:军门。“尚永喜摘掉佩剑交给守卫,挑起帘子进了帅帐。
”:永喜,你看看这个“,毛文龙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奏折递了过去,尚永喜皱着眉看了看,抬头道”:军门,这不对啊,方才标下巡营,正赶上袁督师的运银船来,耿仲明正忙着卸银子呢!“
”:什么?“毛文龙本来是坐着的,听尚永喜说袁崇焕送了银子来,立刻跳了起来,“:有多少两?”
“:足足十万两!”,尚永喜道。
“:随我去看看”,毛文龙从边事图上摘下佩剑,大步走了出去。
袁崇焕是送了十万两军饷给毛文龙的,这是他早已经策划完成的,他先是向户部要了十万两银子,银子到手之后再下令过往船只不得直接驶往皮岛,而是来到觉华岛经过检查后方能通过,随后再赠送十万两军饷给毛文龙,这一套太极拳究竟是什么路数,袁崇焕心里明镜一般。
毛文龙点查了军饷,确实是十万两雪花白银,一两不多,一两也不少,袁崇焕既然下黑手断掉了自己的财路,可为何又送给自己数额如此庞大的军饷呢?
毛文龙一路回到了帅帐,居中坐下,甭管袁崇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去宁远道谢了。
“:承禄、永喜,袁元素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去宁远道谢。”,不对,袁崇焕送给自己军饷,不就是要把自己骗到宁远么?毛文龙突然想到这一点,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本军门如果去了宁远,你们想着,袁元素会如何?”毛文龙小心的问道。
尚永喜漆黑的眼珠迅速一转,答道“:大概是与军门谈些皮岛事宜?”
“:除了这些,也别无其他了。”毛承禄附和道。
袁崇焕即使在厉害,他还能杀掉自己不成?杀掉自己,崇祯怎么能放过袁崇焕,即使崇祯现在异常重用他,但一个左都督、平辽总兵官,朝廷内为数不多的宿将、牵制建虏的毛文龙被杀掉,崇祯就是想保,也保不住袁崇焕。所以毛文龙放下了心,无非就是谈些皮岛之事罢了,自己装聋作哑就足以糊弄过去了。
“:好,那本军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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