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缩着,动也不敢动,任由大汉提着上马骑行一路。大汉其他几个手下半路就被差回军营,现在路越走越偏,应该到了郊外,方陈不由有些忐忑。
仔细想来,这几日遭遇也真够离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结果都比较受伤。还好片刻后看到一座大宅,不用担心抛尸荒野。
“高郎将请。主人在凉亭。”
行至门前,大汉利索翻身下马,即便手里提着方陈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门子早就候着,接过缰绳,大汉便直接穿堂入室,将方陈丢在凉亭,自己行礼退出。
“方陈,年二十三,来历不明,查无根据。四年零三月前突现大荒山。目有神通,具体未知。常有怪言异行,其于匠术所知甚多,所述多天马行空,不求甚解。”
方陈寻了个矮凳坐下,惊讶看着背书似的的小童。
这就完了?
凉亭很大,八角亭,四面挂着珠帘。小童十一二岁,肉乎乎,白白净净,拿着羽扇一下一下徐徐给躺在摇椅上的老宦官扇风。
老宦官已经很老了,头发花白,长寿眉搭拉了一寸半,被小童扇的一飘一飘。脸上不少皱纹,看起来如乡里和蔼老丈,不像传闻中宦官该有的阴柔奸邪模样。
“日久见人心呐。”
老宦官徐徐缓缓说了一句。
接下来该是定论了吧,方陈支起耳朵准备好好听听。
......
没了下文。
过了半晌,小童看他还干坐不动,便朝他挥挥手,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方陈只好出了亭子。应该没事了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离开的好。
牛丢了。这地不熟,看样子人也丢了。
这两天真乱,去哪能找个明白人弄清始末?
出了大门,发现大汉还在。
“羽林军高郎将。”
“方陈。”
高郎将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说话都是紧要的。
“雷八两给你讨了个名额。”
“额。”
“方才东翁公怎么说?”
“额,日久见人心。”
“既然你身份已不是问题,回营领完令牌,就去伙房报到。”
雷八两。原来雷爷大号雷八两。
“徐?那个徐——”
“不用管。”
“牛?”
“京都跑马,杖一百。”
方陈不敢多问了,容易引火烧身。
高郎将办事很利索,带着方陈报备,作保,领令牌,一套程序走完也不过盏茶功夫。办完手续,高郎将便离开了,方陈则由被叫来的壮汉领走。
“今儿日头落了,你先跟俺去营房睡一宿。俺是幽州的,小兄弟你打哪儿来?”
“我从大荒山来的。”
“大荒山?没听说儿,俺叫王天财,伙长儿,今后儿个你就归俺管了。第一次来京都?”
“嗯。”
“这京都就是不一样,连这军营里也是没法说,不让说乡里话,非打一口官腔儿,令行禁止,说是怕大家伙儿听不懂儿。你当官的打就行了呗,还让俺们互相学习儿。”
“好交流嘛。”
“可不好么,净学岔了,天南学地北的,整个一大融合,这回可都明白了,就是乡里话说不对味儿了,这以后回去得叫乡亲们咋看。”
方陈无语看着唠叨不休的王伙长。学官话是出了营门办事说的,私底下谁管你,堂堂羽林军,皇家禁卫,出门张口就是土话方言,且不说这京都百姓能不能懂,说出来不掉架子么?不糟蹋这威武军仪么?不寒碜“皇家”二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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