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事。她选了亲自行刑。

    然而行刑的内容不是她规定的，工具不是她能选的，时长不受她控制。她只能做一个铁心的机器。

    野是个迟钝的人，她没有再挣扎。一天一天。她背行刑手段的速度越来越快，二十分钟之内她可以知道一整天里的每一秒该怎样做。她不再敢独自睡着。她的手上已有洗不掉的肮脏。她弄死了很多人。她不认识的和她无冤无仇的人。她对驭棘说，“你陪我睡觉好么。”

    驭棘说，“我比较喜欢和死人睡觉。”

    野说，“我是个死人。”

    驭棘同意了。

    但驭棘是那样冷。她把身子完全缩进他怀里也无一丝暖意。

    她不只一次用修长的指甲把驭棘的身体掐出血来，但不管她掐得多狠，驭棘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任由她做她爱做的事，至多因为兴奋忽然楼住野重重吮吸她的唇，但两具冰冷的身体不会纠缠不会生出火花。野发觉驭棘的血只会细细地渗而不会汨汨地流，不管伤口多大多深，很恐怖。

    驭棘是个变态，他把野活活逼成了疯子。

    野瞳孔放大，脸色惨白，精神失常。她常常冷静一段时间然后突然不可遏制地疯掉。如果这时候恰巧在行刑她做了什么她自己不知道，也不会有人计较与规定内容的出入。

    十天。十天。十天而已。十天的梦魇，末日，地狱，炼狱。

    十天。驭棘彻底地，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野。野清醒时的安静，发疯时的残忍，对他来说都是最美妙的圣迹。他爱她的美丽，包括她的恐惧的嗜血的善言语的双眸，她孱弱而不堪一击的纤细的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罪恶的身体，她的肮脏至极又那样无辜的灵魂。

    最后的十天，驭棘说，“走吧，我带你去环游世界。南宫霨不是要带你去玩么，走吧，我带你去环游世界。”

    野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她只蠕动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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