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雍站在原地气喘吁吁,整张脸全是血迹,双手也被剑气搅得血肉模糊,有几处可见森森白骨。
就在佘郁婉以为西乘老鬼已经魂归西天之时,没想到那老人竟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皮已被切掉了一半,此时睁眼,犹像那来自地狱的恶魔。
“江上代有才人,老夫一剑可留名?”西乘老鬼森冷一笑,整张脸上掉下一块块血肉,喉咙喷血,只见他伸出手指横指,由西向东,犹如一位老将一般指点天下河山。
正喘着粗气的纪雍面色大变,想要抵挡,但天庭中的长生真气已经在五掌移山后消耗殆尽。
佘郁婉双眼中充满恐惧,但反应不慢,把身旁的宋丰玉一起按在地上。
纪雍双目眶裂,咬牙看着那一抹赤红的剑气由西至东而来,那远处的巨岩被拦腰截断,剑气所过之处,化作一片火海。
落日西乘,余辉一扫苍茫。谁能说我不无敌?
华山云海,那一日,你拉着我去看那云海落日,你笑靥如花,偶瞥一排人雁南飞,落下了相思泪。我在你身旁,心却在逐江湖顶峰。
那余辉扫过,染红了脚下的云海,我看云海出神,你看着我出神。
“我愿做那余辉,让你看我一眼。”你一跃落入云海之中,我却一直低头看云海,和那半空中的眼泪。
时过境迁,当初的江湖已不是现在的江湖。三十余年来苟且偷生,踏不出那半步,也不愿踏出那半步。
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也是自作自受。
“我愿做余辉。”
西乘眼中留下血泪,我一直记得你,这江湖可会记得我?
纪雍看着近在咫尺的赤红剑气,生死之间,手段齐出。
眉心一枚乌黑的符文显现而出,长生真经逆转行无名,余辉一剑从中弯折,却依然不断。
一手拖在前方,掌中蜃楼在余辉面前犹如梦幻泡影,层层崩塌。随后掌中又有乾坤浮现,如梦似幻,将一道余辉倒映其中。
春雨落到了寅时才渐渐停下,丘家府邸中,宋曲项丘云锦二人看着城外山上默默不语。
“你说这样的神仙一剑,是你儿子挡,还是城外的纪乡挡?是王僧辩站着,还是宋子仙站着?”丘云锦看着忧愁满面的宋曲项,心头的畅快可想而知。
宋曲项听了,当即怒道:“丘云锦,你要不要我也让你绝后?”
那消失已久的另一位魁梧男子出现在院子中,手中正提着昏迷不醒地丘闲。
丘云锦起先愤怒,而后又轻声笑了,眼神阴冷地道:“杀了丘闲又如何?我年轻,你老了,不行了。”
“靠你府中的那个比我家丘闲还要败家的大儿子?那玩意儿能让你宋家坚持多久?”
慢慢地满院的府兵已是集结完毕,丘云锦冷声道:“放开我儿,我让你走!”
宋曲项知道大势已去,那相臣挡在宋曲项身前,虎目中充满煞气,“你先走,我断后。”是的,相臣这位小宗师想要宋曲项出府能做到,可自己也必然死在此地。
宋曲项心头一叹,心灰意冷,摆了摆手示意将丘闲放下,“罢了罢了。”一瞬间背更加的佝偻了。
宋曲项安然无恙地出了丘府,随即眼中充满了冷意,对相臣道:“盯着丘府的每一个人,不能让一点消息传到宋子仙耳中。”相臣低头答应,抬头时,老人已然独自走在长街上,佝偻着身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宋子仙府中,玄青道人心头重重松了一口气,宋子仙笑着指着山巅,轻松地笑道:“这一剑逼退大宗师也不是问题。”玄青道人不可否认,“几十年前天下太平,谁说只有乱世出英雄。这一剑写尽风流,可称通玄法。”
宋子仙对这些修行之事不大上心,分析形势后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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