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长街上的两位“地主”无疑是让双方都神情凝重了一些。不管是身为九州六公子之一的涣公子,还是这位盛名在外的魔君钟南,均是实力不俗之辈,胸中更有城府。
表面上看来是阻止双方在邺城大闹,实则不管是祁王还是钟南,皆将此番天地隔绝在外,不仅有隔离长街的意思,场间更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龙小真心头凛然,他与虞卿虽是柱国府客卿,但按照齐国这位年轻皇帝的气量来讲,恐怕他早已有了打压这三朝元老杨忠之心。
况且近一年来,杨罗延在他俩的有意帮扶之下,势力不俗,在整个邺城中,很多家药铺商皆掌握在虞卿和他手中,这可算得上是大忌,触及了那本就胸怀不大的皇帝的底线。
现在,南边的陈朝上次在青天谷大胜之后,南北两朝都有了一丝默契,相互罢战,真的像是各不相侵、天下太平的局面。可天下人都知道,无论是那位年轻而且善于帝王心计的北齐君王高养湛,还是在战场厮杀而称帝的陈霸先,注定都不是守成安定的帝王。
两位皇帝,都有一颗一统中原的雄心壮志!
南北之势,必有一战,从而决出中原之主到底是谁。所以,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队,北齐新帝都不允许有一丝懈怠。而这军队上已有柱国府,那医药也是民生的重中之重,一战爆发,将有多少死伤,不可估计,但如果医药也落在了柱国府的手上,那真的可以说是他人无后顾之忧了。
虽国家掌握着兵器制造,但谁也不能保证,柱国府如果真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在暗中岂会没有兵器制造?
高养湛不敢赌,也不想赌。
因此,无论是上一次安排在柱国府中的傅仰双,还是多次在朝堂上的暗中打压,以及这一次围住龙小真、虞卿,都是为了将柱国府的势力一步步瓦解。
长街之下,青石板间已是裂纹满布,碎石子在这股肃杀之下有些颤动,在地面上微微跳动着。
谷雨诗神色凝重,只是一位钟南,便足以让在场所有人肃然。人的名树的影,通玄之下无敌之名,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间。
龙小真更是有些头疼,虞卿看似强势,实则只是强弩之末,打肿脸的胖子。在场间最弱的,就是他俩了。
“两位大人且放宽心,我们来此也只是抓回我们西荒的叛徒而已,并无他意。”
明方寸眼光闪动,本来已是对虞卿的必杀之局,却没想到龙小真太精明了,瞬间就明了其中的蹊跷,立即摆脱了他暗中的控制,这才让北齐的两位有了出手之意。
“诸位恩怨本王也有所耳闻,也不想插手血鼎山之事,不过,皇城自有规矩,扰我皇城安宁,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高养涣虽说身着莽龙袍,却也有青年人的潇洒纵意,此时说出这番话来,却也不得不让人重视。
他封为祁王,但没有离开京城,不仅是新皇那一丝对高养涣的警惕,更是因为在皇城之中,如果有人能像南朝李家唐勾一样聚集气运的话,也只有这一位皇室宗亲了。
此时,高养涣置于皇城,实力恐怕与钟南也不相上下。
“必不会饶人清梦。”明方寸傲然一笑,看向虞卿后,施施然一礼,道:“以前常闻公子大名,可敢于我血海一战?”
缓缓之中,长街青石板上的裂纹中,有潺潺鲜血渗出,看起来整片长街都有些朦胧了,而且有一片血意,阴冷恐怖弥漫在长街之中。
龙小真心底担忧,拉住虞卿,沉声道:“只要闹大了,那外边两位就不会坐视不管,才有一线生机。”
虞卿转过头来,俊美的脸上有一股病态的苍白,血迹挂在嘴角,悠然一笑道:“血鼎山逼我母亲入绝情窟,又追杀我如丧家之犬,这仇我要自己找一点利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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