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的那人,浑身上下不着一缕,浓密的黑直长发在水面摊开,面色安详,却有种苍白之意,状若民间所传的水鬼。
谢晋两人随着谢媛鸳所指的方向看去,前者心里一惊。目光如炬,暗自警惕起来。
这时还是宇文恺最先反应过来,刚才还怕水得不得了的书生,此刻也顾不了什么了,急忙跳在这河里,艰难的在水里走过去。
“还看什么?先把人捞起来再说啊!”宇文恺毕竟是文弱书生,眼看着那死尸就要从眼前流走,急得哇哇大叫。
谢晋踏水而去,脱下外衣铺在水面,一把将苍白尸体从水里捞起,再一个潇洒转身,回到了岸边。
谢媛鸳赶忙躲在哥哥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被拉起来的尸体。
“这人怎么这么白啊。”谢媛鸳悄悄打量,暗自嘀咕一声。
这尸体是一位男子,年纪不大,长相普通,但皮肤白皙,在这柔弱的阳光下也略有些刺眼。
谢晋伸手放在这尸体头顶,真气由上而下过了一遍,收手后道:“他还没有死。”
宇文恺上岸后正冷得刺骨,听到这句话,冷意更是浸入了心底,失声道:“哪有普通人在水里泡这么久还不死的?”
谢晋看了眼宇文恺,诧异地问道:“宇文兄怎知他泡了多久,万一是上游刚才不小心跌入水中的呢?”
“不可能。”宇文恺坚决摇头,发抖地指了指后面的那条不小的河流道,“这条河上游有两个,一个会经过皇城,从城中一直泡到这里,却没一人发现,可能吗?还有一个源头则在龙首山上,那里荒郊野岭,乃是皇家狩猎场,毫无人烟,只有从那里跌水,才有可能在下游被我们发现。”
说罢,就连自己也有些不确定。既然是荒郊野岭,那这人去那里干什么,而且普通人在这冬季,在河水里泡了这么久还没有死,简直是不可思议。
谢晋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挑了挑眉道:“谁说他是普通人?”
宇文恺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面前这位从悬崖跳下来而没死的怪物,不就在他跟前吗?如果这人是修行者,那一切都解释得了了。
谢晋皱着眉头接着道:“此人不仅是修行者,而且境界还不低,可唯一奇怪的是,在他体内竟毫无真气修为,难道是与人争斗,耗尽了真气?”
想了想又摇头,“如果是耗尽真气,在河水里泡了这么久,法体多多少少都会自然而然的汲取天地精气以作补充才是。唉,奇怪,想不通。”
宇文恺见谢晋一脸疑惑,也走了过去,打了个喷嚏,蹲在“尸体”旁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谢晋瞥了他一眼,轻轻一掌拍在他身上。宇文恺先是一惊,而后身体里腾出了一股热气,在这寒冷天,竟是感觉有点发热。
谢晋道:“这世间修行五境,第二境有易血、脱胎、换骨。其中脱胎不过两种,一曰化茧,一曰褪壳。”
“有何不同?”宇文恺热得直冒汗,打湿的衣服都有点发焦了,咧了咧嘴问道。
谢晋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一只手指了指面前这昏迷不醒的人,“你只要知道这人,二者皆不是就行。”
“这人间竟有第三种脱胎法,真是奇异。”谢晋感叹。
宇文恺呲牙咧嘴,连忙将谢晋的手掌抖离肩膀,嘴里叫道,“烫死我了。”
谢晋不屑地撇了撇嘴,忽然看到他那天真的妹子正拉着昏迷不醒那人的头发,使劲往后拽,连忙问道:“圆圆,你干嘛呢?”
“是媛鸳,不是圆圆!”谢媛鸳也不知道从小到大纠正了多少遍,但每次都显得无力,也不再纠结这些小事儿了,理所应当地答道,“当然把他扛回家养伤啊,以后说不定对本小姐感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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