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刻录着的是一张简易的地图,用一根根线条勾勒而成,每一条线条上,以几个文字注解。
纪雍立即运转沧海月明颂,以天道无欲的视角,强行记忆。当年郢城,他亦是用此法,学到了郡添孝的掌中蜃楼。
片刻后,纪雍将玉简还给了一脸紧张的张晦明。
隔着十步外的赵轻侯看着纪雍,冷声道:“虽然娘娘有无畏之心,但本座最怕麻烦,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九州经注上的内容,你要是敢透露半句给别人,我监异司必然追杀你至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纪雍闻言,双眼淡漠地瞥了对方一眼,没有吭声搭话。
“走吧。”在监异司诸位紧张的眼神下,玄衣年轻人转头便往山下而行。
倏而,乌云堆积的天空上,一道惊雷瞬间砸下,轰入枯井之中!
老儒生张晦明心有余悸,看着右手里的大碗,还好没退。
赵轻侯则面色铁青,被气的七窍生烟,整个积雪的山巅都能感受但那滚滚热浪。
纪雍用行动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别惹我,枯井中的那位让人头疼的怪物,他可以随时放出来,到时候在大唐作乱,就不是他该头疼的了;第二件事则是对刚才赵轻侯的威胁,不放在心上,我想说便说,至于说给谁听,你赵轻侯尽管是通玄王者,也阻我不得。
这不是一种狂妄,而是一种态度。大道三千,唯取顺心意,这才是逍遥。
“暗中跟上去,若他透露半句话,就地诛杀!”赵轻侯杀机四溢,十二位第二境极尽修士背负鱼龙剑匣,火速追下山去。
“赵司主,这恐怕不妥吧。”张晦明迟疑片刻说道。
赵轻侯没有管他,反倒是走到心如死灰的庞全英面前,“跌境之仇庞统领不报了吗?”
在朝堂上人人皆要对这个心狠手辣之人忌惮三分的皇家鹰犬闻言抬起头来,脸上牵强地拉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死不休。”
“接下来我们去哪?”
山下,崔翠将避幽丹喂给昏迷不醒的谢媛鸳后抬头问道。
纪雍坐在旁边的黄石上,膝盖上横着曾是夏凉深藏剑匣的孤坟,此时他左手抚着锈迹斑斑的剑身,看着崔翠道:“我说过,你陪我上山,我为你做一件事,说罢,什么事?”
崔翠犹豫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真是邪绝纪雍?”
“如假包换。”額间一竖鲜红裂纹的年轻人确定地点头。“有什么事是邪绝能做到而通玄不能做到的呢?”
“有,皇宫禁统卫下的抚镇狱。”崔翠肯定道。
“你要劫狱?”纪雍眉头一皱,“长平城中卧虎藏龙,一有动静,必然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
“所以我需要邪绝。”
纪雍有点明白自己为何在崔翠心目中,有着极高的价值了。
“三个月前,从东海传来的消息,邪绝有一本领,可使得盖世通玄失去天人感应。”崔翠盯着纪雍双眼,像是在判断他是否会说谎否认。
纪雍摇了摇头,起身长叹道:“你太高看在下了,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或许我能做到这一点,但长平如此广阔,我做不到。”顿了顿,又轻轻补了一句,“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
其实传言有误,不是他蒙蔽了陆地神仙特有的天人感应,而是他逆转无名邪经时,霎时的盗天之举,让小范围内的天机错乱了而已。
他身上有强聚天地精气的聚散神意,亦有强凝天地大势的无名邪经。但前者于自身无害,用于吐纳精气,后者却是难以自控的,而且对自身有极大的伤害。
凝势是通玄独有的能力,修行者与天地交感而自然而然形成的,但他的无名邪经,说到底还是狐假虎威,且,老虎是随时会伤人的。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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