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一阵,夜晚的天空除了之前一声如山岳倒塌的巨大轰鸣声外,并没有雷声响起。
但城中流水却已经像是小溪湍流了,四散流入护城河,生生将河面抬高了三四丈。
“在雨中,没人可以瞒得住谢晓如的感应。”抚镇狱门口,身后一片幽深,三个人正站在檐下,看着瓦沟里潺潺击落的水帘,脸色沉重。
正在此时,黑夜雨幕中,两个打着油纸伞的人影在满是雨水的大街上,狂奔而来,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谢家明珠谢媛鸳一脸幽怨,活像个深闺怨妇的眼神望着纪雍,来到檐下还未来得及收伞,小巧的身体就投进了纪雍怀抱。
“说好的很快就会来,这都差不多小半年了。”纪雍脸上有些无奈,忍着体内经脉的伤势,动手拍了拍谢媛鸳的背。
“丫头,你师父在旁边都让你忽略了,你眼里只有情郎?”
崔翠扶着一个花白头发遮脸的人,满脸抱怨之色。
谢媛鸳俏脸一红,赶紧放开纪雍,双手挽在了崔翠手臂上。
纪雍转头看向在雨幕中犹豫不前的白衣少年,在夜光下,那张年轻稚嫩的脸庞更加梦幻。
见纪雍望来,少年踏上阶梯,走到纪雍身前,油纸伞放在一旁,行跪拜大礼。
“徒儿郭寄奴,拜见师父。”
这少年眉心青门引的印记越发的淡下,可见这段时间他真是对自己很狠。
“你能有这份心,确实不错。”纪雍扶起少年,郭寄奴将伞拿起,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
一行人因为郭寄奴的关系,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谢府。
谢余庵和谢晟两人均为庙堂大臣,傍晚传来口信,不会回家。谢媛鸳便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人住进了客房。
崔翠如愿以偿救出了她丈夫,而纪雍则还了个人情,毕竟在昆仑玉虚宫,崔翠帮助他很多。
用崔翠的话来说,她此生无憾,无论是天道还是权势,她都再无兴趣。此番如果能安然出长平,她便带着丈夫归隐山林,陪他至死。
纪雍现在无法有这般感触,尽管归于平凡这条路是别人希望他走的。
翌日,谢余庵谢晟两人下朝回家,一前一后。老子在前愁眉苦脸,儿子在后满面春风。
被管家告知纪雍等人来了府上,谢余庵一脸惊喜,谢晟则像是吃了苍蝇般,满脸不喜。
“纪小友来得好,来得及时啊,还请在府上多住几天,我家媛鸳对你很是想念啊。”
谢余庵都没在客厅等纪雍前来拜见,而是风风火火的闯到了屋子,热情的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谢府接客大堂,刚刚落座的谢晟还没有来得及喝茶,只听门外府丁就前来禀告,“老爷,礼部右侍郎蒋大人前来拜见,说是来贺喜的。”
谢晨心道果然,连忙起身整理衣衫,“快有请。”
府丁退下,却又见一人风风火火的跑来,“老爷,工部侍郎黄大人拜访。”
“快请快请。”
“老爷,老爷”
没过几时,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朝中大臣在今日退朝之后,都来了谢府,前来道贺。
整个大堂人满为患,都是国之栋梁、身居高位的各位大臣。
谢余庵拉着纪雍的手,无意间路过门口,被人看到。
满堂大人起身,正襟行礼道:“见过老太爷。”
谢余庵一惊,差点没一脚踩空,摔下台阶。但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松开纪雍的手,示意他留在堂下,他则走进大堂,挨个还礼问候。
来到堂上,谢家老太爷,当今皇后娘娘的同胞哥哥,笑着问道:“诸位这么巧来老夫府上所谓何事啊?若是有人不满一妇道人家垂帘听政,觉得陛下的圣旨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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