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与中原交界名为荒原,当年中原的南朝皇帝陈霸先曾退守此地,发展兵力,为后来推翻梁国奠定了绝佳的基础。
今日,一望无垠的隔壁滩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赶路,秋季为太阳至太阴的转换,尽管有秋高气爽之说,却也有秋老虎来势汹汹。
今天就是这么一个闷热起来比夏天还要糟糕的天气,特别是正午之后的未时,更是将人拿在蒸笼里烤着。
小书童瘦削身板实在扛不住,满头大汗的他被公子带到一颗没了叶子的枯树下休息。
书童解下书箱旁的水囊,咕咕地喝了两大口,还未尽兴,公子却说路途还有一段距离,要穿过戈壁滩到达中间的荒城可还有一段距离,不要顾着眼前而不去通盘考虑事情。
书童似懂非懂,但还是听话的没有再喝水,将水囊收好。
热浪滚滚,不是清风。书童看着自家公子竟然汗水都没流,不经感叹公子可真是厉害,不愧是天上的神仙。
公子说这是心静自然凉。书童不信这一套,尽管公子说的都可能是对的,但他还是相信结果。
“你不要总想着自己很热,你应该想假如现在你在结冰的河里,四周全是皑皑白雪,你却在河里欢快的洗澡。”公子让他闭着眼睛,开始冥想。
书童在炎炎天气下,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睁开眼睛道:“公子,果然很冷呢。”突然他又泄气道,“又开始热了,难道公子就是这般想,才没有流汗的吗?”
这位在不知楼看书近十年的书生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现在的懂得太少。郭寄奴笑道:“你的想只是想,而我的想是非想。”
书童懵了,挠挠突然刺得痒的头顶,烦躁地道:“不懂。”
一时间两人无言。
过了一会儿,藏在树干阴影下的书童悄悄移了一下位置,打量闭眼打坐的公子,突然问道:“公子,血鼎山的那个漂亮姐姐真的是你师妹吗?”他又意犹未尽地再次感叹,“她可长得真是漂亮啊。”
郭寄奴睁开眼,点头道:“是我师妹,你家公子的师尊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她。她叫陶虞,是不是和逃狱这个词很像?”他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书童眼神复杂的看着郭寄奴,“公子,你可真幼稚。”
郭寄奴道:“牛宝,你这名字也很好听。”
瘦削书童无语的转头,望向了身后两人走过后,在沙地上留下的脚印逐渐被黄沙掩盖。
突然他看到一个人在坡下慢慢冒起了头,扯了扯郭寄奴的衣袖,“公子,有人来了。”
郭寄奴闻言望去,只见一蓄须的男子背着一块很长的桌案,腰间斜挎着一个蓝色的背囊,一身灰色的长衫,上面写满了字迹。
男子也看到了主仆二人,连忙快步向前两步,就隔着五丈外,喊道:“两位朋友,我欲为二位作画,可否等我片刻?”又怕是恐郭寄奴二人不肯合作,连忙补了一句,“不要钱,白送!”
郭寄奴转头向牛宝道:“就怕这种白送的。”
牛宝反问道:“那我们走不走?”牛宝其实不想走,毕竟也是一个纪念,以后回到村子拿出画来,好歹也能吹嘘自己如果戈壁不是。
“不走。”郭寄奴道,“这么有趣的事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牛宝心安理得的不再答话,开始僵硬着笑脸,摆了一个自认为最为帅气潇洒的姿势。拿着画,以后如果再有机会看到那个血衣女子,他一定要拿给她看。
对面的那蓄须男子看起来很儒雅,只是赶路的装束实在是奇特。只见他把绑了几次的书案从后背上取了下来,弯腰摆放时还左右摇了摇,力图找到一个相对平稳的地面。
然后他解开行囊,颇有仪式感的从里面依次拿出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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