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脚筋被挑,这在旁人眼中许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罪有应得”,但在儿子的眼中并不会百分之百这么认为。
毕竟是老爸。
老爸疼,儿子更疼。
他心中是有愤怒难消,所以追着这个线索查了一些关于老爸的事情。
他想找一找,是不是有人陷害老爸,诬陷老爸,但事实上似乎都不存在,身为儿子,也要认清一个残酷不愿承认的现实,老爸确实是罪有应得。
一个二十几年来不缺钱的人突然落魄,究竟可以落魄到什么程度这个答案吴仰深刻知道,会落魄到没有回家的车费。
他从不知道坐公交车是什么感觉,却落魄到,明白公交车上小偷很多你得防着。
一个除了学习成绩其他方面都在男同学中拔尖的二世祖,突然变得身无分文,手机只剩一点电,陌生城市谁也联系不上。
命运像是巨石,把他压倒。
死死地将他的脑袋按在地上,怎么抬都抬不起来,纵使挣脱到全身筋骨绷起。
命运仿佛在跟他说,人这一辈子像是大转盘上的一个箭头,转到哪里,便在哪里停留,不要做枉然的挣扎,过好眼前这一难关;谁的生活能一直都好,谁的生活又能一直都坏,指针走走停停
,说不准下一次你遭遇的是什么,买彩票中巨奖重新飞黄腾达都说不定。
吴仰以前只在高级餐厅里吃过东西,却转身进了高级餐厅打小时工,在用餐高峰期洗了多少个盘子他记不得,只是低头一直洗一直洗。
他已如此可怜,还有好看女服务员上前搭讪的问他:“你是我们老板的,儿子对不对。”原谅此路人甲偶像剧看太多,也想太多。
吴仰被打扰后眉头蹙起,只说两字:“不是。”
可是洗盘子的姿势真的很像富二代嘛
他赚到够吃晚饭够住旅店的钱,搁下黑色带暗红色边的围裙,走人。
洗盘子的过程里他的心里很平静,做这个,意外竟可以让他心里踏实安静,视线看着沾满糕点残渣的白色盘子,浸在水里,被清水洗刷的干干净净,他会想到自己,你是否早晚有一天也会甩
开这些麻烦和苦闷遭遇,变得生活里干干净净,像是焕然一新的盘子一样。
人生地不熟,走了两条街他才找到买烟的地方。
陌生城市的黄昏下伫立,低头抽烟,时而皱眉瞧着街上经过的人,本地人用本地话交流着,普通话说的大多都拗口,但沟通似乎都无障碍。
吴仰攥着手里的几十块钱,攥的都皱了,拳头颤抖,感受是从未有过的酸楚。
不能退缩回去找老妈,找同学,找朋友,找陆菲,伸手要钱。
找老妈要,打算要到何时,找朋友同学借,打算借到何时。
陪着陆菲逛街,吃饭,看电影,用陆菲的钱吗。
陆菲家里的长辈他都已经见过,本就对他家里事业的不透明程度持怀疑观望态度,现如今家里事业到底为何让陆菲爸爸觉得不透明,有了解释,因为违法。
吴仰自觉要不起陆菲。
一无所有,自己都快活不起了。
在a市做起线人,初衷是因为正义还是生活必需的钱一开始大抵是因为后者。有了正义的思想,看不惯坏人,全是在看到了恶人的嘴脸和想起因这类人死去的朋友亲人后。
在这个交易频繁的城市做线人,能赚到钱,这里有不少靠做这个讨生活的人。
吴仰很没有信心,但是幕后有boss教会他如何去做,并且认可他天生就是这块料子。
吴仰苦笑,这是骂他还是赞赏他。
作为线人他没有掌握重要信息的熟路子,所以不能靠卖消息赚钱,只能逐步地按照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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