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拔起了“七分卫”向后急纵,神识之中,乌篷船头,三木道君抚须轻笑极是可亲。
他淡淡地说道:“你过了。”
微顿,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去,说道:“是你们过了。”
语声如金戈交鸣,星光如亮雪暴起。
一根擀面杖自主而起,满绿色之中,三木道君轻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还不是老夫的对手。走吧,别扰了子修行。”
说完,他长槁一点,载满星光的乌篷船拐了一个弯缓缓隐没在视线之外。
黑衣人静静地站着,良久,消失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的郁闷堵得我连呼吸都觉得憋屈。
……这是什么事啊!
……这是什么人呐!
……
直到“六角轮盘”亮起我才回过神来,我狠狠地抓起“七分卫”纵身而入。
巨大的擂台上,黑云低空压下,强劲的山风吹动起衣襟咧咧,不远处,一个身穿着暗金色盔甲的巨人双手合十,双臂上架着一根黄金长棍。
护镜铮亮、兽头狰狞、飞肩交凸、腰甲华美,这身盔甲好生威武,外加他面黑如碳、神情肃重,我看着心中一紧。
……这家伙不好对付!
“开始了,修行者。”
话音落下,长棍落下。
“当!”
“七分卫”微微一沉,收、起、落,长棍又下。
“当!”
黑光一闪,“七分卫”挺起,棍头微转,长棍急扫。
……
这是一场没有术法的战斗,虽然偏离了道家贯常的行斗方式,但是,这样的战斗最是畅快淋漓,纯粹的力量勾动着最为原始的血性,特别是现在的我,憋屈随着一次次的碰撞宣泄出去,自信随着热血的沸腾重又回复,我夏十六就喜欢这样的感觉。
“极目化形”之下,黄金长棍无所遁形,“七分卫”慢慢跟上了他的速度。
身剑协一,一力三分,首力开太,尾力加迅,本力原本,劲通达顺,“憾山易”真正融合在点、劈、刺、托、斩之中,任你棍影如山、发力点回,还是棍势如虹、沾连粘合,“七分卫”随心意动,黑光频闪间,暴响从擂台滚上了黑云。
汗水一次次地湿透长发衣衫又一次次地蒸干,数不清多少劈斩,数不清多少点托。我强压着戾气,心神在电光火石间行走,意念在交错刹那间权衡,胜负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
“六角轮盘”身后隐没,其内,又多了一个的三角体,这是第十二个了。
我缓步走到溪旁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流水潺潺、清风拂面,亢奋慢慢离开了身体,我随手抓起一块圆石捏成粉碎。
上得竹楼,净身、焚香,绕过竹墙,脱去道鞋,盘膝坐定。心念沉入气海,神识收于识界,百汇大开间,如潮元气滚滚而来。
一“大周天”罢,沙漏过了一半,我缓缓起身走下竹楼,纵身落在楼前的石台上,“逍遥戏”九式九回,一十八式“云手”首尾相接,习至微微出汗,走去长案胡乱吃了几块兽肉喝了几盅酒,复回石台盘膝坐下,思索了良久,我下定了决心,心念一动沉入体内。
真元湖中异彩起,五个属行“归眞”悬浮在左手扰起元气大动。“千识界”电光闪,“雷破”带着淡淡的紫色映衬出右手如是美玉。
我无心细看,一翻手,真元神元运至大满,双手虚抱缓缓合起,五个属行“归眞”瞬间分开环绕起“雷破”急速旋转。刹那间,天地元气忽起暴动,尖鸣声大作刺耳,火、木、金、水、土,五个属行“归眞”依次并入“雷破”之中,只一息,膨胀开来。
黑球如墨,没有半点光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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