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的男人黑色的西装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男人并没喝咖啡,而是很耐心地摆弄着一套精致考究的茶具。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娴熟。
茶香随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在宽大的办公室中散播开来。
男人的对面,带着金色边框眼镜的男子,抿唇笑着,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修长的手上带着一层薄薄的丝质手套。
眼镜男静静地看着对方洗茶,不时会不动声色地看男人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回男人指骨分明地手指上。
终于,男人抬头,将倒好的茶递给眼镜男。
“很久没泡茶了,不知道手艺是不是退步了。”裴瞻琛性感得薄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亦方接过茶杯,笑了一下,“你是不会轻易拿起,而拿起了,就绝不会放下的人。所以,你的茶,永远不会退步。”
江亦方轻轻吹了吹茶,然后抿了一小口,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样子像只慵懒的猫,然而,裴瞻琛很清楚,江亦方猫一般的样子,只是他斯文的假象,如果,你被他慵懒而貌似温顺的样子迷惑了,那么,下一刻,看见的,或许就是他吸血的獠牙,或者尖利刚硬的魔爪。
“嗯,味道一如既往的好。”江亦方的眼睛重新睁开。
裴瞻琛笑了,他并没给自己倒茶,而是把玩着精致小巧的紫砂杯,“你还是那么了解我。”他懒懒的靠在单座沙发里,身子微微歪着,另一只手撑着下巴。
江亦方抬眼看了裴瞻琛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又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虽然,很讨厌被人看穿的感觉,可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这么多年来,正是因为有了你的了解和理解,我才活得不那么寂寞。”
裴瞻琛闲闲的说着,看样子像是在说闲话。
江亦方的面容却微微一肃。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其实,在裴瞻琛身边也会有这种感觉,他十二岁跟着裴瞻琛闯,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他了解裴瞻琛的习惯,了解他的处事风格,甚至了解他的喜恶,但是,他却始终无法猜测裴瞻琛内心深处的想法。
比如,这么多年的相处,裴瞻琛相信自己么?他知道裴瞻琛是相信的,但是,就算裴瞻琛是相信的,可裴瞻琛却从来不会让薄刃刀离身。那是裴瞻琛的暗器。
他记得裴瞻琛伤得最重的一次,是十六年前,那次,裴瞻琛当真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完全的出气多进气少,而即使在那样的状况下,他的右手已经握着带血的薄刃!
薄刃锋利,已经将他的手掌割烂,而即使是这样的,他依然不肯放手,仿佛握住了这刀,就握住了自己的命。
那时候,他们没有钱去大医院,只能请当地的土医生。老管家和他都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等医生来了,结果医生一靠近,他就会突然睁眼,用刀去割对方脖子。好在他眼疾手快,把他挡了下来,可医生却被吓到,说什么也不看了……他和老管家好话说尽,那医生就是不干了,最后,他只能拔枪要挟,那医生才哆嗦着同意给他治伤。
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什么叫敬酒不喝。
后来,裴瞻琛一点点康复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铁,他学了医,裴瞻琛每次受伤都是他亲手处理,但他也发觉,只要裴瞻琛受伤严重,他的右手里永远都会有把随时致人死地的刀。即治伤的是他江亦方。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那柄薄刃的时候,都会有种挫败感。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时,空旷的办公室中,只有袅袅茶烟,间或有茶水入杯的声音。
终于,敲门声响起,裴瞻琛的私人特助凯丽娜送来一份资料。
裴瞻琛放下杯子接过资料迅速浏览一眼,然后将资料夹啪地一下合上,抬眼对上江亦方询问的目光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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