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支持不住。”
说到这里,顾老夫子将头一转,又找了个伶俐人打发道:“今日北帝老爷神前的头香,还是要李大人来上,佛山镇二十四铺的乡绅耆老都是北帝老爷伴驾随员,一个都不能少,快请他们来大魁堂预备着!”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道:“还记得去凤府……不,是重明山房,向魏仙师处知会一声,今日这场赛会,少了谁,都少不了他的!”
他说到这里,大魁堂外已经响起了一阵整齐步伐声,这些忙得彻夜未眠、精神不济的各处主事人望去,却见着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位年轻道者施施然而来。
只见魏野依然是那竹冠青绶、衣锦腰玉的打扮,身后立着两个英武少年,一人手捧竹鞘木剑,一人却是捧着一只白玉经函。两人都作道家古衣冠装束,头戴嵌玉银冠,身穿缥色素锦道服,腰间丝绦也用一枚碧玉环束起,却与国朝的道流装束截然不同。
在魏野身前,两排年轻道人队列严整,头上铁色道巾,也不是九梁巾,也不是纯阳巾,也不是庄子巾,身上法服,也不是道袍,也不是直裰,却是挺刮爽利。只是人人背上负着赤铜古剑,腰间挂着满盛铁箭的箭壶,看上去自然有一股凛然威煞之气生出。
看着队伍当中这个年少道士,还有他嘴角那怎么看怎么像嘲讽的笑容,大魁堂里一众为这开山大典奔走的人个个都没有好声气。这些人原本地位就比有功名的正经士绅差了一筹,也没有被凤天南放在眼内,自然被感染转化为海魔的“福分”,没有要求魏野之处,反倒要硬气不少。
顾老夫子是最长袖善舞的一个人,这时候却是赶紧走上前来向魏野作揖问好:“魏仙师到了便好!今日翊卫北帝爷爷,该是魏仙师领班在前,这等荣耀便非我一介刀笔吏能够侧身其中了。这佛山镇北帝爷爷出巡的一应规矩讲究,想来魏仙师也已经明了,便不必我再饶舌。我们这便下去净面净手,准备后面杂务,便请魏仙师在此稍待片刻吧。”
他这么说,那些主事人总算有了些台阶可下,一个个上前问好,随后都一溜烟地避了出去。
魏野望着这些人物甩在脑后的辫子,冷笑一声,随即望了陆衍一眼:“阿衍,你看这佛山镇风气如何?”
陆衍望着魏野,却是摇了摇头:“富庶之处,不是老师治下的凉州能比的。老师治下,能每日以麦饭葱汤为食,已经是中上人家。便是所谓豪族,饮馔用度,也比不过这佛山镇一个寻常商户。至于布匹、香药、各类耍货,大半都是学生见所未见的。但是此地士人好虚礼,言行却不由衷,只觉得富丽风流里,都是一股子疲软无力气味,不见一点骨气。”
魏野轻轻点了点头,笑道:“这点时日,能看出这些来,也算你合格。孟起,你又是怎么看?”
马超的回答倒是直截了当:“脑袋太丑,比羌贼的头发还不如。”
这一句回答,不仅魏野,连道兵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仙术士笑过了,将手指从大魁堂指着在四周转了一个圈,方才道:“这些人祖上也是轩辕苗裔,大汉之后,只是久在蛮邦,就将蛮夷认作君上,把夷狄衣冠认作正朔罢了。这等愚人,不但此时有,以此时气运而论,此后三百年内,这样的愚人依旧是源源不绝,还有阎崇年、李治亭之流谬种,依旧遗毒无穷。正是天道承负,祖上在头上留了辫子,子孙便在心里拖了辫子,想要真正将辫子剪掉,不知要花多少代人,多少功夫。”
说到这里,魏野望了望他的学生和部下,结果一个个都愣着,只得先自一摇头道:“这些事,于你们也算是天机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罢了,天命虽然如此,但是天道恒变,既然魏某带你们到了这佛山镇,只怕天机演化,就是又一篇新文章。各队都有,稍息,立正,原地休息,等待开山大典开始!”快眼看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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