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皱的小脸上轻抚着以缓解他肺中的咳音:“孩子,好好长大吧。”
驻扎在凤凰山附近的王卒军队,依然在日夜不停的收拾着东南郊外的旷野,清理出可供军民暂时栖息的营地,可是这对于整个郢都内外只是杯水车薪,眼见祭司又收留了一批患病的难民,欧阳奈见了,只是无声令驻守在城外东南片区的王卒为其让道。
……
距离东皇神祠十里的都城里,李臣正默默地看着这些时日他收集而来的各方消息,其中最多的自然是和宫里那位的一举一动,可是整个渚宫都乱成这样了,不断的有人想方设法的要逃出去,和宫那边却安静的让他觉得有几分诡异,甚至荒谬。
“叔父,这火势已猛。”
那一位是因为消息闭塞才能这样坦然吗?可是这火势已然不是人力可阻,就连他都有几分心惊胆战。
李臣面带犹疑道:“任谁此时怕是都不会坐以待毙吧……”
“不管她是否会坐以待,”李老坚定的道:“我李氏一门未来二十年的成败荣辱都在此一举!”
“可是,父亲……王尹与我李氏过从甚密,如今他却身染恶疾……那我们岂不是也……”李骊一脸惶恐不安的道,他如今不担心芈凰的灭亡,他担心的是所有氏族要跟着她一起陪葬,可是他才将将四十岁,用他父亲的话说,等李老退下来,李氏的未来就属于他了。
可是现在别说未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过明天。
其余三个兄弟也连连附和:“父亲,不如我们就此收手吧!”
“事已至此,我们对楚公也算有所交代了。”
“性命要紧!”
“鼠辈!”
李老拂袖怒道:“权势险中求!”
“怕死,就给老夫在家中待着!”话落,已对李骊四兄弟嫌恶无比,气煞他也!
李骊四兄弟惴惴应诺。
如鼠遁,恨不得即刻告假辞官挂印而去。
“臣儿,你也看到你这些兄弟,叔父如今只能倚仗你了!”事态发展至今,李老此时也颇有些力不从心的跌坐回榻上道。
“李臣定尽心竭力助我李氏渡过难关。”
“好,好,好。”
李老连说了三个好字,又将人求祝的驱邪符单独交给了他,叮嘱他要小心保重,可是出了主院,他的侍从燕池却担忧的开口道:“县公,老大人看似贬斥了四位公子,实则是让您做这马前卒啊!”
“如今城内疟邪肆虐,哪是县公一人可解的?”
旁人都能看清的局势,面色沉沉的李臣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这位老狐狸似的叔父心中所想,可是李老那句“权势险中求”却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
“走,去请祭司大人!”
“诺!”
然后他带人快步牵来牛车离开。
天空满是厚厚的,压的低低的灰云,北风呜呜的嘶吼,肆虐在郊外的旷野,山林,村庄,仿佛手握镰刀的死神,收割着冬天里最后一批亡魂。
冬日也畏惧的从东边躲到了西边,只在大地上留下没有生气的黑影向着太庙压来。
神祠与太庙,一东南,一西北,遥遥相望。
其规模之大,算是整个郢都的四大建筑高台之一了。光一个太庙,便可容千人,有甚至一条辅道,自太庙出可直抵渚宫,通铜雀台……而太庙之中属明堂最盛,因为明堂之内供奉着的是楚国历代先祖的鬼魂。
哭声震天,就算不用请,巳时将将返回太庙的祭司已然被惊动,哭喊求祝声在初冬的夜风中向他袭来,其中还夹杂着凄厉的诅咒。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马牛不停蹄赶来求祝的各大氏族朝官贵族子弟,他们全部弯下高贵的腰肢,匍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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