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状态,再次选定了一个方向,踽踽独行。
这一次,同样是一个月过去,一个人都没有碰到,一只虫族都没有发现,水源同样没找到,植物更是影子都没有。就好像这个空间,唯有空气与土地这两样东西存在而已。
感觉不到明显的空气流动,除了她自己的呼吸,也感觉不到丁点的声音,除了她自己的心跳,她走动时跟土地的摩擦声,她跟鸿蒙的对话。
除此之外,这个空间寂静得可怕,黑暗得可怕,说是一潭死水也不为过。
“肯定是虫域。要是刘培的个人空间,不可能完全没有生命迹象。”
就连鸿蒙,现在也完全否定了这个地方跟刘培空间有关的推测来。
“虫域的话不应该有虫族生活的痕迹吗?这里别说虫族了,连只小虫子,连根小草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凤殊走的累了,拿出折叠床一摊开,整个人便呈大字型躺了下来,完全不想动了。
她以前不是这么容易泄气的性子,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不想动,不想说话,甚至于偶尔还模模糊糊地闪现出不想呼吸的念头。
如果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早就去死了。
能够完完全全一了百了的话,她一定会痛痛快快去死的。
凤殊昏昏欲睡。
她感到有些冷。
如果当初她没有出生就好了。如果当初是弟弟平安出世而她成了死胎,就好了。爹和娘一定会因为终于能够为家族添丁而笑得合不拢嘴,顺便也真挚地为她这个未能睁开眼睛看他们一眼的无缘女儿而流几滴宝贵的眼泪。
如果当初她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就好了。什么都不会懂。不会明白祖父母的厌弃眼神是什么意思。不会清楚爹娘对她的痛苦回避是源自于对儿子的痛惜对女儿的仇恨。不会了解姐姐们讨厌她是不需要有任何理由的,就像家族里的其他人一模一样。
她是扫帚星。她是天煞孤星。她是克亲的存在。她是晦气之人。她天生不应该活。她是抹杀了凤家希望的罪魁祸首。她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她应该去死的。
她害得慧山不得不日日夜夜地教导她,害得郭子不得不年年月月地照看她,害得叶邈不得不在外漂泊不敢返回唯一一个可以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
她明明已经死了。已经顺着上天的旨意死了。却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偏偏要活过来。活在了凤殊的身上,让那个死不瞑目却也能够了却尘缘的女孩儿怀上了孩子,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母亲,莫名其妙的让她的弟弟不得不跟着进入君家生活,不得不在她跟君临都失踪之后又当爹又当娘的照顾外甥。
她应该去死的。她上一辈子就已经害死了亲弟弟了。这一辈子,这一辈子又这样害凤昀。让他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像个大人一样强颜欢笑,承担起本该由她来承担的父母之责。
她应该去死的。君临再坏,他从一开始就在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情况下选择了尸体。她却偏偏活了。活过来了不说还要生下他的孩子,让一个这么厌恶女人的人,不得不成了一个父亲,不得不对孩子负责。他明明早就想要了这一生都要独善其身,明明打算好了不会再踏入君家一步,明明早就丢弃了君家人的身份,只想着任性地隐姓埋名过一生。
她应该去死的。凤圣哲更是何其无辜?
他本不可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他本不可能成为凤殊的孩子。他不需要成为一个父母俱在却跟父母双亡没两样的孩子。他姓凤,却在没有父母的君家里长大。他姓凤,却跟一起长大的亲舅舅有着相依为命的感觉。他姓凤,却是君家最为年少的继承人,将来需要承担本不该需要他去承担的责任。
他很少笑。即便笑起来,也都是阴郁的,那双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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