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来的要么是梳理,要么是冷漠,要么是防备,要么是猜忌,要么是空洞,要么是茫然。唯有极少数的与亲人在一起的画面,才能见到他略带放松的,略带羞涩的,略带愉悦的,真正的微笑。
他长得很像君临。可君临在八岁之前至少还是天真无邪的,是调皮捣蛋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孩子。凤圣哲不是。他很别扭。
而所有的别扭,根源都在于她的消失,在于君临的不告而别,在于父母的缺席。
她应该去死的。
既然付不了责任,为什么当初要为了度过眼前的难关便一意孤行?她根本就没有做好为人母亲的准备。不,她连为人长姐的觉悟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重新活下来?
她明明已经死去了,为什么还要觉得冤屈,活下来?为什么还要活?还没有活够吗?为什么不去死?她早该去死的。不,她已经死了,她明明已经死了。死了,死了,早就化为了森森白骨,早就被流水腐蚀,被鱼虫啃噬,被时光掩埋……
凤殊浑身抽搐起来。
真冷。
她明明穿了防护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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