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正午,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瞬时间乌云密布;大风呼啦啦的在外咆哮,将宫中的窗帘吹得啪啪作响。崔杼此时身在妘氏祠堂屋中,背对着正门,站在高堂前,小心翼翼的抚摸被他供奉在祠堂前的那半把佩剑。他的脚边,是被扫落在地的所有妘氏牌位。
哐地一声,门被大风吹开,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刺客,保护大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的侍卫都护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剑指着刺客;顷刻间,四面八方的侍卫犹如天上的乌云一般,迅速席卷而来,乌压压的一群,将凌轩包围。
“你终于,还是来了。”自碧玉剑从他的床头飞走之时起,他就知道,她终于来了。崔杼徐徐转身,在看到身着一身红衣的凌轩的那一刻,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开始变得柔软。
尽管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满含愤怒的眼睛;崔杼也觉得,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那些模糊的记忆,终于像迷雾被拨开般,逐渐清晰起来;千年前,她站在银杏树下c红豆杉丛中c他的跟前答应了那个叫孤塍的男子的求婚。
孤塍说:“轩儿,你一向不喜红色;可否,为我破例一次?”她点头的时候,他感觉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或许是从那天起,他就已经决意为了她修炼人形吧!
独自修炼的那些年,他总是不禁遐想,她穿上红嫁衣的样子,该是什么样子的?可无论怎么想,终究不是她真正的样子。后来,他成了凡间的洛千阳,她的师兄;每每上街时,他总想着为她做一身红衣。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奇怪的想法,但越来越期待她穿上红衣的样子。
那个时候,身上没有钱;于是,他只能在每天清晨上山练功时,砍柴卖给那些年迈一点的农户。虽然每天的收益不多,他却珍藏好每一文钱;他相信,在流萱十六岁时,他可以捧着红衣裳,问她说:“流萱,可否,为我穿上它?”
如果,师傅没有死;如果,他没有遇到千夏;如果,她不是他灭族仇人的女儿那么一切,是否像他所预想的那样?
“师妹我你穿上它,真好看。”那一刻,崔杼只觉得,一切都没有变;仿佛,他们还是司徒决的弟子,还是当初,无忧无虑的样子。“此生能看你为我穿一次红衣,已是无憾了。”
“住口!”凌轩呵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围着你转的流萱了,是你把我赶出师门,是你亲手抹杀了我们所有的过往,亦是你,杀了高家满门,带兵屠了莱国的城!”
凌轩揭开面纱,邪魅一笑,“别自作多情了,这一身,不是为了你穿的。”说着,狠厉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侍卫,“我怕杀人太多,血溅在我的衣服上,我会心软。这样,便再无顾忌。”
“好狂妄的口气!”崔杼身旁的侍卫说着正欲动手,被崔杼拦下,“都护,你们都退下吧!”
“大人!”都护实在是不放心,“此女”
“她是永忆公主。”
“什么?”都护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公公主,他们身为人臣,只是不敢伤害公主的,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都护终究还是拱手说道:“是。”于是,便带着一干人等退至大殿。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崔杼和凌轩。
“为什么?”自从关于洛千阳的记忆恢复了以后,她一直坚信,师兄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本性是纯良的。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越来越疯狂了,这样的他,还是当初她崇拜的那个千阳师兄吗?
直至现在,累累白骨积在脚下,她仍是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所以,她给他解释的机会。
“为什么?流萱,到了此刻;你当真还不明白吗?”崔杼说着越来越靠近,凌轩手上的剑还搭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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