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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一晃而过………
苏杭市牌楼街茅家埠巷的租住地,小木揉着睡眼,从满是潮意,且烟熏火燎的巷子中穿过,破牛仔晃晃悠悠,老布鞋趿里踏拉,在满是浊气的巷里呼吸一口,已经有点入芝兰之室久不闻其臭的习惯了。
吃了一碗馄蚀,把钱扔在满是油腻的桌上,他似乎有点错觉,仿佛还能回忆起,是某个金碧辉煌的酒店,或者莺莺燕燕的娱乐场,他也像这样,甩出去厚厚的一摞,告诉那些谄媚的服务生:
不用找了。
而现在站着没走,却是在等着,襟袖一层厚厚污渍的老板娘数着几块零钱递给他:
找您钱
他接到手里,装起来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这种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觉让他怔了好久。
哦对了,这个动作很熟悉,就像当年妈妈那个样子,前襟的大口袋总是装着厚厚的零钱,儿时觉得那里是百宝囊,总能拿出让全家欢乐的东西。对了,这个环境也很熟悉,像记忆深处的童年,在这种氤氲着油烟、堆放着垃圾、横流着泔水的地方,总有着抹不去的记忆。
出了巷子,扑面而来的阴冷潮意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车水马龙的流淌的城市,被汽油、机油、尾气味道充斥着的街道,莫名地给他一种恐惧的感觉,他抱着肩,畏畏缩缩地走到一家报刊亭前,翻着当天的报纸。
他像在找什么。
严格地说,是在找后悔药,在找报纸上,是不是有钱老爸已经登出了广告,言辞恳切地重金悬赏寻找儿子。找了三天了,倒是发现有钱人家里狗丢了悬赏寻狗的广告,寻人的没有。
他不但在这儿找了,而且还在原租住等了,等着庆臣酒店的助理,那位严律,老爸最信任的人,又像从前那样,探头探脑地在寻找木少爷的下落。
失望、失望……一连串的失望袭来,什么都没有,滨海的、苏杭的、长三角几市的大报,都没有,他愤愤把报纸扔下,那看报亭的大妈不乐意,瞪着眼吼着他:买不买啊?不买别乱翻。
艹了,落毛凤凰不如鸡,大妈都这表情,小木回瞪了一眼对吼着:“不认识字,不买。”
掉头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絮叨的骂声。
他且走,且看着手机,一台价值十几万的定制手机,换成了价值几大百的国货,营业厅交话费送的那种,屏幕巨烂,上网巨慢,在滨海的各门户网站上浏览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
失望,已经在慢慢变成最后的绝望了,他蹲在街边路牙上,那种无助、那种迷茫,让他渐渐地无力,连挪动一步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新手机,除了商务广告,就只有申令辰知道这个号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犹豫片刻接了起来,放在耳边有气无力地道着:“喂,又催啊?”
“能不催么?派你回苏杭,你睡了三天,我得提醒提醒你啊。”申令辰的声音。
小木知道,瞒不过这只老狐狸,不过此时心情不大好,很逆反地道着:“大哥,当婊子卖身也得适应几天吧,何况这是卖命?”
“呵呵,真没那么严重,如果是要命的主,就轮不到你去了,怎么?后悔了?”申令辰问。
“是啊,不就几千块,退给你行不?”小木道。
“行啊,可你退回不到原来的生活里了啊?要不我再教你的办法,坐车回来,到庆臣酒店门口,痛哭流涕,长跪不起,说不定你爸心一软,会原谅你。”申令辰调侃着。
虽然期待被原谅,可绝对不会是这种方式,小木拿着手机对着狠狠骂着:“去.你.妈.痹老子被你坑苦了。”
“你看你这人,是你对未来期待过高,结果跌得惨了点,赖上我了?”申令辰不愠不怒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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