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林其实也早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不敢先迈出这一步而已。孙敏敏胸脯起伏着想,那么我就先走一步,领他下台阶,或者逼他上路。
我先离婚,他再离,然后我们结合,这样不就顺利成章了吗?他可以不担搞情人的坏名声,继续当他的校长;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当我的副教导主任。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孙敏敏痴情而天真地想。
那以什么理由提出离婚呢?孙敏敏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着。性格不合?这嘴上好说,可与实际不符。哪里性格不合?你们又没有经常吵架,怎么会性格不合呢?
陶顺仁在学校里是个为人圆滑而又处事谨慎的领导,不轻易得罪人,脾气很好。在家里他是个好好先生,甚至可以算是个模范丈夫。
一回到家,他就抢着做家务,有空就教育女儿。有时她使性子发脾气,他不是装作没听见没看见,就是用微笑用冷静用幽默来对付她,让她有气发不出,有火没法烧。
他不酗酒,不吸烟,不赌博,不乱花,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男人,你说与这样的人性格不合,谁相信?
说没有感情?这倒是实话,可你能说出口吗?现在人们离婚或办什么事,都是这样,嘴上说的不实际,实际的又不好说。说实话,她对陶顺仁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而陶顺仁似乎也对她越来越淡漠,不像以前那样爱她哄她了。有时还搞冷战,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过夫妻生活。她只要拒绝他一次,他就会很长时间不碰她。
孙敏敏感到奇怪,他怎么也憋得住了呢?以前几天不过,他就急得像猴子似的,有时还涎着脸求她,甚至粗鲁地强迫她。
现在他一个星期不过,也照样很安分地吃饭,睡觉,仿佛被劁了一样。他是不是也有了人?孙敏敏曾经怀疑过他,可她暗暗留心他,晚上偷偷跟踪过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在学校里,上下班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有什么事互相征求意见。当着师生们的面,他们都会做出些亲昵的动作和表情来,让人羡慕得不行。现在说与他没有感情,同事们能相信吗?
要离婚,就必须寻找理由,或者要制造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没有正当的理由,不仅离不掉,弄不好还要弄巧成拙,把自己搞臭。
为了对得起心上人,孙敏敏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把建林牵连进来。她想不出离婚的理由,就开始寻找,制造离婚的理由。
这天下午,孙敏敏上完课,批完作业,早早回了家。一进家门,她就到卧室去寻找陶顺仁的衣服和皮包。
衣柜里有他两套西装,她把手伸进去,一个个口袋摸,找。但找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写字台底下的抽屉里有他一个以前用过的皮包,她把它拿出来翻看,里面也是空空的,一张小纸片都没有。
她忧郁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呆,就又想起了朱建林,心里像生了什么病似的,说不出的郁闷和惆怅。
呆了一会,孙敏敏站起来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入邮箱,她心头一喜。里面有一封新邮件,不用看,就知道是朱建林的:
和着你的邮件,我也吟一段你听听:不管是睁着,还是闭着眼睛,我的面前全是你的倩影;梦里想你我背不过气,现实里拥抱你我如坠入云雾里。刚分手又想和你接近,相思的痛苦是无声的眼泪。
我想你,我的心思全在你那里;我爱你,是因为你的美丽你的温馨。好想你,好爱你,这一句话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想不想我,我管不了你;我不想你,我管不住我自己。我多情,我动情,我多想永远抱紧你,我的快乐就是想你、爱你、拥抱你。
看完,孙敏敏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一番他的浓情蜜意,然后才敲键盘给他诉说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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