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有些惊慌,扶着顾婉君坐在梨树下。顾婉君额头上全是汗水:“这事儿断断不可以,告诉大少爷”
碧青蹲下身子,眸子里噙满了泪珠。瞧着石板上头烂掉的梨花儿,充斥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大小姐,若是你需要割肉,你直接用碧青的便是。你受了这么多苦楚,如今如今还要为了为了大少爷剜肉放血。”
顾婉君瞧着自己跟前儿深褐色的陶罐,觉着自己的视线都快模糊了,许是因为疼痛的缘故。想抬起自己的手,但是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是我欠他的我只是剜肉罢了,可是大少爷大少爷就快活不下去了。”
碧青立即撤出纱布,来抱住顾婉君的手臂,清秀小巧的双颊,挂着泪水:“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呢”
“你不要管我,快去煎药。大少爷身子越发的消沉了,若是这几日,他能好转。便无事,若是还这般吐血不止,怕是”顾婉君伸手,想要去触摸神色的陶罐,抬了抬手,又重重的放下了:“这件事情,你谁也不要说。特别是,不要传出这个院儿。否则,大少爷的病,就很难再好起来了。”
“大小姐,下次需要剜肉做药引子。你还是用我的吧,为了大少爷,为了大小姐。碧青,心甘情愿。”碧青站起来,扭头瞧着药罐里,血红色的药水,浸泡着一个黑墨色的雪莲心儿。
“要将肉煮烂之后,才能将冰山莲子,取出来。取出来之后放在通风之处,好生晾着。这个莲子只有一个,极其难得。大少爷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它了。所以这几日最好,不要让外人进来。”顾婉君面色苍白的紧,小巧笔挺的鼻尖儿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耳旁的鬓发,都被汗珠浸湿了。
“是,碧青都听明白了”碧青点点头,瞧着红色的药水,浸泡着黑青色的冰山莲子。翻滚的声音很细小,碧青却觉着如同响雷,在一声声儿的劈打自己一般。
“还有,就算是张妈,也不要她碰这个药罐子。这几日,最好是不让张妈碰任何东西。索性打发她,回乡下去。就说是体贴她,让她回去探亲。过了这几日,再让她回来便是。”顾婉君坐在摇椅上头,嘴唇发紫。她已经遍体鳞伤了,左手今日被顾厚龙的刀刃,割破的地方,还在隐隐传来痛楚。
“好,大小姐。你别说话了,碧青都记下了。”碧青声音哽咽,拿起扇子,使劲儿扇了扇燃烧的木材。
“大小姐,你先进屋里歇会儿。药箱里,有最好的金疮药。碧青待会儿,便来给你敷上。”碧青被浓浓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顾婉君生怕自己一走,顾厚龙便又会做了什么手脚。摇摇头,声音极其微弱:“不我要看着它。我待会儿,还要亲自给大少爷送过去。若不能瞧着他亲自,将这药喝下去。我我怎么能放心。”顾婉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白皙的脖颈,垂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大小姐待会儿碧青将药碗,端过去便是。你还是,先歇一会儿吧。”碧青身子颤抖,双手握着扇子,甚是用力。掐着手指关节处的肉,直发白。
碧青抡起扇子,使劲儿摇晃着。顾婉君在旁侧,强忍着痛楚。风吹来,或者腐烂的梨花儿。顾婉君坐在梨树下,瞧着刚长好的梨树叶蔓,伸手摘了一点儿。想起这些梨树,都是大少爷移植到这个院儿里的:“大少爷,婉君要你活下去。”
“大少爷,你可晓得,自打我见到了你。婉君便爱上了梨花儿,虽然你视线模糊,瞧不清楚这花儿的颜色。但是婉君晓得,你一定觉着它很美。”顾婉君低垂着眼眸,瞧着摇椅上头,沾了好些梨花儿。都腐烂了,白色的花蕊,极其薄柔,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煎好了药,顾婉君用瓷碗小心翼翼的盛好。进里屋,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瞧着铜镜里,自己的面颊异常的苍白,便扑上了好些胭脂水粉。
端着药,到了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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