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鸿运客栈。
李氏屋里传出一阵咳声,阿秀急急推门而入,点燃了烛火,“夫人”
她倒了一杯茶水,扶着李氏饮下,又为她夹了夹被子。
“辛苦你了。”李氏对她的出现有些惊讶,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阿秀不辛苦,能伺服夫人是阿秀的福气。”阿秀极其自然的将水杯放在桌上,又坐回在榻前,柔声道,“夫人好生休息,阿秀就在旁边。”
李氏听着就笑了,“天色己晚,你今日安葬了你的父亲定是累了,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她瞧见她双眼红肿,想必是刚哭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真真可怜,她也明白她的心思。
她做这些,无非是想留下。
阿秀摇摇头,“夫人若夜里要喝水,阿秀就在这里伺侯着。”
李氏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好姑娘,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宋玉的身份,李氏未能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阿秀听言眼眶又是一红,缓缓的低下了头,李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片刻,拍拍她的手,“你回屋吧。”
见李氏坚持,阿秀只得垂首退出,脸上的表情即担忧又难受,她轻轻掩上房门,缓缓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安排在二楼未尾,路过王家兄弟的屋子时,她停伫在一旁,靠在栏杆上无声的哭泣,片刻又拭了拭泪才离开。
此时,不远处对面的屋一回生,二回熟,屋内有暗暗的烛火,宋玉不再害怕,三两步越过木容,来到最大的一具棺木面前,使劲推了推棺盖,推不动,再推,还是不动,她转过头去看木容,但见他嘴角含笑,站着一动不动。
宋玉眉头一皱,暗骂,你大爷的。
“笨。”木容沉声吐出一字,推开宋玉,单手放在棺盖一边,感觉他轻轻一推,一声闷响,棺盖便被推开,但随之而来,一股尸臭传出。
这味道比县衙里要重,宋玉又是一阵干呕,因刚才吐了一阵,肚子没货,吐出一些酸水,这样更难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又被木容提起衣领拎到前面,“天快亮了,别再磨蹭。”
宋玉好悲桑。
她吸了吸鼻子,赶紧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把口鼻捂住,在脑后打了一个结,这才戴上手套。
这是一具女尸,微有腐烂,宋玉在她身上一阵乱摸,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最后解开她的衣领,脖子上有紫青,她伸手一探,原来是脖骨断裂,她“咦”了一声,仔细检查,这人的死状竟与先生一致。
接着又一一查看其他几具尸体皆是被扭断了脖子,当木容盖上最后一具棺木时,宋玉扯下帕子,长长的吸了口气,随后又拭了拭眼角,因为刚才检查的那一具是一个五六岁的幼儿,她很伤心。
木容瞥她一眼,“有什么看法”
宋玉还沉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什么”她抬起朦胧的双眼,一脸不解。
木容目光一深,“查案最忌感情用事,收起你那幅表情。”
宋玉瞪他,这人,实在是,太冷漠无情,她紧了紧双手,“喂,你没心没肺吗你没见那小儿多么可怜,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你不也是从这么大长到这么大。”宋玉双手在他面前比划着,“你那时候,有父母疼爱,而他却要躺在这冰冷的棺木中,还未来得及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宋玉哽咽两声,“小儿无过,何其不幸,人间无情”
“哼。”宋玉的话引来木容冷笑一声,“从出生至死,皆与亲生父母一起,何来不幸”
“你你”
宋玉本想骂他思想变态,灵魂丑陋,却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凉,正纳闷着,突然又被他极快的捂住了嘴,只听一声箫声,“有人来了。”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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