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雇马车回的家,所以秦怀仁比秦大川到家还早。
秦大川进门时,发现整个秦家就像活过来了一样:老赖忙忙碌碌地清扫着院子,昨夜的那些痕迹已来了;赖婆子在灶上煎炒烹炸准备酒菜,一阵阵的香味儿伴着热气不停地飘散;秦秀娥不仅起来了,还梳洗打扮过了,子似的在秦怀仁的屋子里不知说着什么
样的情景,秦大川软软地靠在大门上,双眼一下子便模糊了,他现在的感觉十分复杂,有欣慰,毕竟他的家还在,而且很不错,更多的则是嫉恨,没了银子的他,在这个家里,已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这个家与其说是他的,还不如说是秦怀仁的。
秦大川喊了老赖两声儿,老赖只当没听见,继续手中的忙碌,秦大川没办法,只能一蹭一挨地挪到了秦怀仁的屋子门前,他手扶着门框,哀哀地喊了一声儿,“怀仁呐”已带上了哭音儿。
秦大川倒是还想摆他当爹的架子来着,只可惜现实情况已不允许了,今早他发现秦怀仁不在时,心中的恐惧远远大过气愤他怕秦怀仁就这么躲得不见踪影。
尤其是发现房子已卖不掉时,秦大川早就放下了对秦怀仁的防备,只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屋子里的秦怀仁和秦秀娥,自然是听到了秦大川的呼喊,因为秦秀娥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但这兄妹两个,很默契地都对秦大川的呼唤置之不理。
秦大川没办法,只得抖索着腿自己走进了屋子,讪笑着问秦怀仁,“怀仁,你在家呢!”
秦怀仁盘腿儿坐在炕上,秦秀娥斜着身子坐在炕沿儿上,见秦大川进来,他们不仅没一个起身的,还连句话都不跟秦大川说,只是用四只充满鄙视的眼睛大川。
秦大川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因在外面待的时候久了,全身都被冻透了,现在被屋子里的热气儿一熏,整个人都哆嗦成了一团儿,缓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秀娥,去给爹倒碗水,热水!”
秦秀娥不动弹,只是怀仁,秦大川气坏了,“秀娥,你信不信我卖了你?!”他动不了秦怀仁,不等于他动不了秦秀娥。
秦秀娥害怕了,刚要站起来,秦怀仁已开口道,“爹打算把秀娥卖多少银子啊?!”
秦大川狠巴巴地说,“最起码十两银子!”就秦秀娥的年龄和长相来说,这个价格还算是合理的。
“好啊!”秦怀仁动了,铺纸研磨,很快写下了一份字据,“那爹就把秀娥卖给我吧!”
秦秀娥笑了,秦大川的眼珠子又开始乱转。
秦怀仁将那张字据轻飘飘地一丢,“爹,你可千万别动什么念头,就爹那脑子,只要一出主意,准保损失银子!爹若是不信的话,这字据你就别签,往后这家里的事儿,我也不管了!”
秦大川听了一凛,秦秀娥的事儿,他不过是话赶话儿随便说说罢了,他真正想求秦怀仁的事儿还没说出口呢,哪能因此得罪了秦怀仁?!
秦大川笑道,“怀仁,你,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是你亲爹,我怎么能信不着你呢?!”
秦怀仁冷哼了一声,从荷包中掏出来一锭十两的银子,却不交给秦大川,只是拿在手里一上一下地抛着。
秦大川会意,连忙在秦怀仁写的字据上签字按手印,等秦怀仁一把银子交给他,立时紧紧地攥住了。
秦秀娥则发出了一声欢呼。
这欢呼声像刀子一样割着秦大川的心,他想起,他原本对秦秀娥也是十分宠爱的,怎么这到了府城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儿,秦秀娥就讨厌他讨厌到这种程度了?!却不想想,方才他说要卖秦秀娥时,秦秀娥又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秦大川板起脸来对秦秀娥说,“买你的人是你二哥,咱们还是一家人,我还是你爹!”到了现在,他还是想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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