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心仰头望住白绫漫天物是人非的新月宫,压下心中万千思绪,在喜儿的小心搀扶下踏进了沈蝶衣的寝宫。
按照古澜国的规矩,若是后宫妃嫔非正常死亡,须得七日后方可入殡下葬,这七日内,须得请人过来作法超度。
是以,宋长心此时看到的是身着奇怪裳服,画着奇怪妆容的人在沈蝶衣寝宫前边跳边唱,至于唱的什么,宋长心根本听不懂。看着这一幕,只心下觉得好笑,原来不止是中国的古代落后,迷信什么神灵,就连在这闻所未闻的古澜国世人也对这些深信不疑。
压下心头想法,宋长心往里走去,沈蝶衣的凤榻在最内室,待到玄关处时,有两个婢子在火盆里烧着冥纸,宋长心并无多留,径直越过那两个婢女往里走去。越往里走,宋长心越觉得阴凉,看似密不透风的内室无端有阵阵阴森森的凉风吹来。
喜儿毕竟是个丫头,又素来胆小,还没领略完这新月宫的富丽堂皇,便背着阴恻恻的气息吓到了,微颤着身子拽了拽宋长心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要不咱们还是不要去看贵妃娘娘了,这里的气息着实古怪,您又是有孕之身,接触这些怕是不好啊。”
宋长心举目四下里扫视一番,的确是有些阴凉,不过那多半是因为内室里灯盏过少的缘故,门窗都虚掩着,透些风进来也是难免,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便安慰她道,“青天白日的,你在卫王府没学着好倒是越发胆小了。”
喜儿吐吐舌,自知是自己胆子小,又转念一想宋长心就在身边,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大着胆子将步子迈开了不少。
沈蝶衣安安静静躺在凤榻上,像是睡着了一般,一身隆重宫装装束,面若姣姣,除了微透着些苍白之色倒看不出这是已经死了几日的人。
“王妃,别……”喜儿见宋长心就要坐在凤榻上,一脸眉色担忧的模样,趁着周围婢子不注意,低声劝道。
沈蝶衣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却只微抬了抬手,示意喜儿不要继续说下去。
宋长心端端在凤榻边上坐下,执起沈蝶衣已经两头的纤纤玉手细细端量起来,一番检查,发现沈蝶衣身上并无外伤,卫端翎说是卫诸衫亲口承认是他杀死了沈蝶衣,那他又是怎么杀的呢?
沈蝶衣已然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她的生死早已不是她一人的事,如今她突然死了,她自然是要差个清楚明白。
左右思量无果后,宋长心的目光无意间落在沈蝶衣耳后的一小块淡青色上,那青色极淡,若不是对颜色敏感之人很难发现,同时一个疑虑陡然涌进宋长心的脑海。
想起前不久在尹府紫露出事后,她也曾亲眼见到过躺在床榻上的紫露,除了紫露小腹下有一滩血迹之外,其他似乎与此时躺在凤榻上的沈蝶衣并无二异,而后来卫端翎发现致使紫露殒命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小产,而是被高手下了毒。
难道……
脑海中灵光一闪,宋长心忙的伸手去看沈蝶衣的脖颈,同时俯身去嗅沈蝶衣颈间的味道,果不其然……
“怎么了?王妃?”喜儿见自己主子一会儿愣神,一会儿又做出这种动作,不禁疑惑问道。
宋长心眉头微拧,蓦然收回放在沈蝶衣脖颈间的手,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
方才她伸手细细查看了沈蝶衣的脖颈处,惊的发现在她的脖颈处也有与紫露一样的一个若不仔细看便就发现不了的极细小的红点,而俯身嗅了嗅她脖颈间的味道,虽然淡不可闻,但她仍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那味道赫然正是卫端翎给她瞧过的害死紫露的毒药的味道。
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宋长心是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人,与紫露和身在深宫里的沈蝶衣都有这般深的仇恨。
由于有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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