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笑了,肃静!”赵老师强忍住笑说。
张淑贤已气得花容变色,几次想站起来,都坐下了。她毕竟比赵淑香大三四岁,沉得住气,心里想:也好,省得你跟我抢,就凭你那毛孩子脾气,关尚文能看上你?别臭美了!
关尚文听了她们的造句,如坐针毯,脑袋几乎要钻进课桌里。
赵淑香给张淑贤当头一棒,出了气,美滋滋地坐下,老师不让到黑板上写,竟拿起笔在本子上写起来。
赵老师心如波涛翻滚,如何才能平息这课堂风波?他反复思考后说:“同学们,刚才两名同学的造句,都符合语法要求,用词也很准确。”他语气一转,“但是,以后不论是造句,说话,作文,不但要符合语法要求,而且要注意不要伤害同学。”说到这,他放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同学们,你们还小,今天能坐在一起念书已经不容易,应珍惜这机会,不应想你们不该想的事;不该说你们不该说的话。应该像关尚文同学那样,扎扎实实的学习,踏踏实实的做人。无故伤害同学,这是要不得的。今天你们六十多人坐在一起,年龄有大有小,个人家庭、经历都不一样,请问如果没解放,你们当中有多少能念书的?今天坐在一起是缘分,再过一年还能在一起吗?可能有绝大部分同学回去种地。我们国家刚解放,还很穷,拿不出更多的钱让大家都念中学、大学。你们的学习机会已经不多,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想没用的东西?对得起国家吗?”
赵老师越说越动感情,眼圈红了。一连串地问话,问得学生抬不起头,有的还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师,我错了。我向张淑贤同学赔礼道歉。”听了老师的话,赵淑香突然站起来,边说边向张淑贤鞠躬。
“老师,是我错,我不该”
“好了!都坐下,你们都没错,因为还是孩子。是老师只抓学习,没了解你们的心理,没及时指正,致使同学们说了无心话,这是我工作失误的结果。”
老师把一切都揽过去了。还表扬了关尚文,这是同学们意想不到的。关尚文心里很不平静,尽管从头到尾自己没说一句话,但事情为自己而起,他感到内疚,不敢抬头。正在校园里巡视教学的老校长,将五年一班发生的风波,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句不漏。他本想进去给赵淑香几教鞭,把她撵出校门。但听到赵老师情绪激昂的话语,他忍住了,想看看赵老师怎样处理这件事。
当他听到赵老师那柔和的声音,他佩服这年轻老师的定力;当他听到关于缘分的论说,他点点头;当听到一连串地问话,他眼睛也湿润了;当听到赵玉成检讨自己的工作失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站立,沉思起来
啊教育学生,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撵!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做学生的贴心人
赵玉成老师的话,久久地响在老校长的耳边。往事历历在目,他不由得喃喃自语:“老了,跟不上形势了”
这大常屯小学校,原是闾山脚下一所贵族学堂,学生都是有钱人的孩子。解放后,政府为了使穷人的孩子能念上书,扩大为中心小学。学生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年级三个班,每班五六十人,学生年龄也参差不齐;小的八九岁,大的竟有二十三四岁。当时学校带有扫盲性质,学生的素质也有很大差异。这样的学校,没有一定的教育教学经验,没有一定的领导能力,是难以办好的。为此,选派了有经验的高铁成老师担任校长。
高铁成校长,原是幽州国高的国语老师,原在国民党幽州高级中学任教。深受全校师生的爱戴,他的学生遍天下,他的声誉远近闻名。为此,国民党对他很注意,在解放军攻破幽州前,想把他带到台湾,利用他的名望网络人心。曾几次派人找他,他都拒绝。无奈,国民党幽州县党部书记长关幽义亲自登门,下最后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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