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饱暖、饱暖,人腹中无食又怎能饱?还谈什么暖哪!
大跃进的战鼓,虽然仍是震天响,但人们已听习惯了,不那么热心了。扛着铁锹修水渠,低头放锹觅食吃,再现了祖先的本能。
一个黑咕隆咚的夜晚,二姐荣庆华、二婶张氏都在愁眉苦脸地哄孩子。可是一两岁的孩子享受不了代食品的“美味”,怎么哄仍是哭闹不停。
“庆华呀!这可咋办哪?这不给孩子饿死了吗?”孩子哭嚎,二婶流泪,无奈地求助侄媳。
“死就死吧!这样活受罪,还不如死了呢!”二姐愁眉苦脸地说。那原本红润的嘴唇早已干燥无光泽。
正在看书的关尚文,听了二姐二婶的对话,强忍着腹中咕咕作响,说:“不要说丧气话,还是想想办法吧。”
“想什么办法?山雀咱又没本事抓;偷又怕丢脸;抢吧,又没胆子。你哥不在家,只好等死吧!”二姐的话,句句扎在尚文的心上。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让淑香抓山雀,不让淑香偷饭吃的结果,只好不说什么了。
“唉!庆华,东头菜窖被人偷了,听说当官的天天吃地瓜、土豆。不如咱娘俩也拿点儿去。省得大人孩子干等饿死。”
“我看也是,在家门口看人家吃自己不拿,怕丢脸。别人可不管这些,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吃肚里也扒不出来。哎!”二姐应和着,看一眼尚文,又说:“可咱不行啊,人家哥哥是清官,一分不贪,一粒不占;弟弟是中学生,国家栋梁材。只好饿着吧!”
“管他清官栋梁的,饿死孩子没人管,饿死栋梁国家也受损失。”二婶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又说:“咱也不指望他们哥俩,咱娘俩去!”
二姐看一眼一声不吭的关尚文,说:“尚文那!先少看一会儿书,你在家看孩子,我和二婶去看看,能整就整点儿回来,省着饿得受不了。看二婶浑身肿的,光吃苞米骨头能行吗?”
“对!你看孩子,我们娘俩去!”说着把尚海放在炕上,尚海川“哇哇”地大哭起来。
自从二婶搬回东屋,每天大的哭小的叫,没一天清静。如果再把小侄儿和弟弟妹妹都扔在家里让我看着,让她们娘俩去偷土豆,自己不偷也是合谋。哎!关尚文想到这儿,一咬牙站了起来。
“为了小侄儿和弟弟妹妹能活命,我就做一回贼吧!”说着便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二婶二姐你们在家看孩子,我去!不过能不能弄回来可不一定。我可没赵淑香那么大的本事。”说着走了出去。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去做贼,而是打算出去躲清静。
见尚文空着手走出了门,二姐和二婶对视一眼,苦涩地笑了笑。
“不对,他连地方都不知道,去哪儿偷?”二姐见了,想了想叫道:“尚文,回来!”
关尚文又回到屋里。
“你想干啥去?”二姐问。
“做贼啊!不是打食儿,偷土豆、地瓜么?”
“菜窖在哪儿?你拿什么装?”
二姐地问话,使尚文张口结舌,脸一红一白。昏黄的豆油灯,照在他脸上的汗珠一闪一闪
“哎咱俩去吧!让二婶看孩子。反正也是当一回贼,找两个大点的袋子,多弄点,也省得吃代食品光胀肚。”二姐说着,找出两条面袋子,是过去分粮用的,上面都写着“关尚权”三个字。二姐把袋子交给尚文,又拿出个手电,“走吧!”便在前先走了。
这一下真是逼上梁山,关尚文想躲也无法躲,不入伙不行了。他胆颤心惊,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边,见黑漆漆看不清路,不由得打开手电照路。惨白的手电光,照亮了二人盗窃之路
“哎呀我的三少爷!你怎么把手电打开了?想给人家报信啊?”二姐笑着说,一下将手电抢过去关掉了。
关尚文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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