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停下,门扉打开,那个要见她们的老人正立于屋内的边缘。
“您终于来了,爱芙尔公主殿下,很高兴您能接受我的邀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基础政治还是我教的。”老人说,声音苍老稳重。
整个房间的光线很暗,但无碍于看清老人脸上那锋利冷峻的纹路,他穿着贴身的白色素衣,领口露出领巾,没有一丝褶皱,既苍老又年轻,仿佛少年住进了年迈的躯体。
他侧过了身子,目光透着冷峻与威严,让每一个与其对视的人退缩。
爱芙尔深吸了一口凉气:“曼哈特·霍克伍德,这么说起来我的政治还真是你教的。”
曼哈特·霍克伍德,一个以铁血闻名的宰相,在任期间把无数的政敌送上了绞刑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恶名昭著,他最大的功绩亦是他最大的恶名,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曼哈特改革将永载史册。
曼哈特改革中,无数的领主被迫交出了自己的领地,不服者歼灭,所有的权力都流向了皇帝的手中。
后来他因为树敌太多,被迫辞职隐居,换上了老好人一样的罗尔伯特亲王殿下出任宰相,但他并没有真正的隐居,而是藏在幕后,以家主的身份干预一切。
同时他也是爱芙尔以前的政治老师,比起古萝德尔的痛击,曼哈特的眼神更令爱芙尔印象深刻——那种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盯着你,像是将冰锥钉了进去。
“既然来了就别站着吧。”
曼哈特步伐稳健地坐在了主人应该坐的位置上,左右侍从从暗中推着餐车走出,热气腾腾的鹅肝c松露c羊排呈上了餐桌,当然还有对于爱芙尔最少不了的奶茶与甜点。
整个房间虽然宽敞,但偏于简朴,除了菜肴外最昂贵的只有一整套银制的餐具。
侍从们很快消失,留下了三人在房,沙漏缓缓流逝。
“说吧,你要干什么,可不要对我说您是来叙师生旧情。”爱芙尔也坐了下来,不自觉地说起了敬语,但比起尊敬更多的是畏惧。
“先吃一口吧,忘了我曾教过你吗,有些重要的政治暗示就藏在主人给你的食物里,骑士大人也坐下吧。”
曼哈特缓缓地使用着刀叉,从容地像是弹奏钢琴,目光不曾移动。
爱芙尔像撞了壁一样,以对方听不到的音量切了一声,她虽然长大了,但还是逃不过心中的恐惧。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面对一个无底的空洞,她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种威压,那不是来自身份地位的威压,而是气息的威压,这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一杆标枪,他立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领地,别人连他的后背都不愿靠近。
海狄娜无言坐下,若无其事地操动刀叉。
鹅肝的味道相当肥美,油腻的味道在嘴中化开,无疑是顶级厨师的杰作,松露在还未入口之际就能闻到味蕾的香气,羊排同样美味——好吧,其实爱芙尔在甜味以外的东西,味觉没这么敏感,只有好吃与不好吃,甜辣苦咸之分,每次和薇妮卡吃饭的时候,总能听到薇妮卡抱怨盐放多了,七成熟稍微过了一点点,等等这些听上去很专业的台词。爱芙尔一边听着一边吃着,默默地感受,然后什么也感受不出。
甜点是樱桃慕斯与芒果布丁,奶茶的原料产自印度,它们的味道不能用流水线上走下来的产品来形容,而是出自艺术名家的作品,都是无法被替代的东西。
“很美味对吧,美到让人心中流泪,但您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它们吗?”
不知何时起,空灵澄澈的风琴声从幕后传了出来,又带着点悲伤,仿佛流浪的艺术家乘着小舟缓行在浅滩,天鹅在悲哀地叹惋,老人的声音如同落入湖面的石子,泛起了涟漪。
“失去?”爱芙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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