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柳眉头七这日,阮倾城先按照礼俗在此之前回了一次皇宫,又匆匆的坐着小车回了阮府,关上了丧衣站在阮逸铭的身侧,一手拖着阮逸铭的后背以防他晕了。
这几日阮逸铭不眠不休的陪着柳眉,这孩子性子倔,而且这是他最后能陪四夫人的时光,自然珍惜异常这剩下的时光,再者,如今的阮逸铭也没几个人敢上前相劝。
“逸铭,可还舍得?”阮倾城拍了拍阮逸铭的肩膀,目光却望着被人抬起的棺材,目中多了一分怅然。
人死,人去,最悲痛的却是留下之人……
阮逸铭望了着那棺材,低下了头,轻声道:“人生有死,死有生,我娘不过去了其他的地方,而我会活的更好,至少比他们都好。”
说完,阮逸铭上前小心地端起了柳眉的牌位,站在人群之前,朝着阮家墓地走去,阮倾城闻言跟在了阮逸铭的身后,望着那小小的人影,阮倾城鼻尖一酸,接着跟上了阮逸铭,一同朝着阮家墓地而去。
悲哀地鸣笛吹响,纯白的纸钱撒了一路,悲哀之气在整个阮府之中传荡开来。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禁叹息了一声,前七日阮府才刚办了喜事,而今日却又在操办白事,然一个姨娘没有背景和后盾,却能在死后有这般大的阵势,这也确实有些前所未有的事。
任凭两边的让人如何议论,阮逸铭都没有半分反应,那小小的人儿,手捧着牌位面无表情的引领着众人,然他的背影虽瘦小却也透着一分高傲的气骨,让人不忍轻视。
可就是这样的阮逸铭,却让阮倾城格外的心疼,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站在门口看着阮逸铭离去又回来的身影,不由一叹,这一来一走便是两个时辰,她到底是不能陪着阮逸铭亲自葬了柳眉。
“姐姐。”阮逸铭抬起头望着阮倾城,忽然对着阮倾城一屈膝,跪了下去,阮倾城连忙相扶,阮逸铭却摇了摇头,道,“逸铭请姐姐回宫。”
阮倾城本就是新嫁妇人,嫁人不过几日,却要沾白事,这本不合规矩,可阮倾城却顶着压力陪了他,他却不能让阮倾城为难,他可以照顾自己,即便不能也必须会!
“逸铭你这又是何必,不若你与姐姐一同去宫里,如何?”阮倾城扶起了阮逸铭,依旧有几分不放心将阮逸铭放在阮家,虽然没了徐曼云、阮倾国,可这里还有利如意与阮逸轩,这两人若要弄阮逸铭,怕是阮逸铭有十条命也经不起折腾。
阮逸铭摇了摇头,对着阮倾城低着头没有说话。
阮倾城知晓他的执拗,无法只能顺了他的意思,然却从袖中拿出了几根银针,低声道:“青竹与乌桕会照顾你,这三根银针你留着,若是不会用让青竹教你,若有危险便用,别怕连累姐姐。”
言下之意,便是她会为阮逸铭撑腰,让阮逸铭放胆子去处理那些伤害他的人。
阮逸铭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接着将银针收了下去,接着目送着阮倾城上了轿子,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袖子,这里还有他的亲人,他的姐姐,他会撑下去,让阮家成为阮倾城坚强的后盾!
必定要送阮倾城上那最高的后位,只有这样,阮倾城才是慕子誉真正的妻,云夏国的国母,更没有人敢欺负她!
“逸铭你做的很好。”阮谢拍了拍阮逸铭的肩膀,若是阮倾城这再三留下来破例,只怕明日这皇城上下也就有了谣言,而今阮倾城早早的回去也好。
阮逸铭垂下了眼眸,若是可以他也想耍孩子脾气,留下阮倾城,可他不能……那是对他唯一好的姐姐啊!
身为男儿,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们,而今他唯有隐忍,直到最后,撕开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具,为他在天的亡母报仇!
“父亲,逸铭只有父亲了。”阮逸铭抬起头,恰当好处的露出了满是泪痕的小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