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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事情原委悉数说与了他。
上尧对青霄肃然起敬,叹道:“他待你仁义至此,我无以为报。”
“依着青霄的性子,就算不是为我,为这天下的苍生,他总会亲自迎战。你看那北方的天空上,魔气滚滚,大盛于仙气,天族首战必然落败。此次战争不比当年,当年魔族虽有蚩尤魔剑,但只是空有威慑的外表,而今这把魔剑有了蚩尤的剑魂,威力增了千百倍,依着青霄如今的身子,强行对战,不死也会丢半条命。”我顿了顿,凝着他黑漆漆的眸子,“他待我至此地步,我怎么忍心再让他丢了命?”
“你的情况与凤后不同,你体内的内丹在红莲业火中浴过邪气,很有可能会引不出火。”
“可我别无他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霄去送死,无论成败,我总要尽力去试一试。”我万分沮丧无助的垂头。
他按抚着我的双肩,“你不要忧心,我会想办法的。”
不出我所料,天族首战惨败,就连陵御将军也在战场上丢了半条命。
举族不定。凌霄殿里日日喧嚷不断,臣子们绞尽脑汁的出谋献略,甚至还有些神仙早卷了铺盖,天南海北的去寻安身立命之所。
最后,天后来到了凤宫,拐弯抹角的说了一篓子话,无非是要我效仿当年,祭出红莲业火。
我打心里抗拒与她的接触,只两三冷语相向。
最后,我问她,这是天君的决定吗?
她说不是,天君宁愿背负千古亡名,也不愿意再去害你,因为他欠你们母子太多了。
她还说,她身为四海之母,身不由己,必须要以天下利益为重,当年她与天君牺牲掉凤后,是万不得已。
我母亲一生的痴情,就换来了一个万不得已的牺牲。
真是好可悲啊。
我比她好一点,我得到了上尧君全部的爱,可又比她差太多,她死之前挂念的只有我一个,而我却要挂念许多,那么不舍得。
我没明确答应,也没明确拒绝。
临走前,天后望着我,眼里蓄满了泪,一滴一滴的滚下来,欲说还说,慈爱到苍白。
后来我偷偷去了趟魔域,该要去了结一场恩怨,以安故人亡灵。
未离许猜到了我此行目的,一言不发的将我领去了寸心所居宫室。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他的背微微佝偻着,不再挺拔如初,看来风华流转,他真的要老了。
这将会是我和寸心的最后一次会面,在路上,我曾试想过无数次,两人相对时会是怎样一副画面,这个害我用尽心机手段害我的女人,是否还如当年的狂傲偏激?还是功败垂成,客居魔界,落魄如丧家犬?
隔着纱帐,我看见她躺在榻上,呼吸微微,几乎不闻。
我顿下步子,不忍离近,不是因为可怜她今日这番下场,只是害怕更进一步的预见未来,她依托对上尧的执念而生,她病得越厉害,就说明上尧的性命越岌岌可危,我与上尧君相守的日子越来越短。
“上尧......上尧......”自帐内传来弱弱梦呓。
未离别过了脸,不再看。
我轻轻走过去,挑帘而入。
寸心面色枯槁,消瘦见骨。魔王撕去了那张原本属于我的脸,她的脸就如当年凤七舞的一样,流脓溃烂,血污恶臭,已没了人样子。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平声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即使在梦里,上尧君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两只手在虚空里挣抓了一把,蓦地大睁着双眼,眸里溃烂,眼珠子血溜溜的将要掉下来。
那表情却是极凶极狠,瞪着我,手指着我的脸,不住的颤抖,唇片不住翁动,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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