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说出几个字,“你胡说。”
我勾唇笑了笑,一把打开她定在半空中的手,俯下身来,盯着她的脸,幕幕往事仿佛就在那张糜烂不堪的血肉间活了似的,一张张的翻开。
我笑着,笑的张狂得意,“我没有胡说,老天要罚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上尧君的半丝垂怜。”
她盯着我,全身都剧烈的筛动着,却如奄奄老犬,半寸也动弹不了。
我轻叹几口气,眸里却笑得越发无所忌惮,“你瞧瞧你如今这个样子,没有脸,仅凭着一缕痴念而活,是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
她脖间一梗,不再拧动,犹如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老人,石雕般冷硬,慢慢地,她直直望着我,那双眼睛里却渗出几滴泪,清清盈盈的,一行行滑下来,就像我的话刺进了她的心窝里。
一如我当年的疼。
我冷冷望着她,以迅雷之势扣上了她的手腕,竭力一拧,只听得空气中一声骨肉撕开的裂响,顿时她的右臂就如一条易折的朽木,蘸着淋漓血沫挂在我的掌心里,她哀声一鸣,痛声凄厉。
未离掀帘而入,大步进来,连忙使了个术法,替寸心止住了血。
“今日我虽不杀你,但仇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当年杀了凤衣,这条胳膊就当是还债了。”
话罢便穿帘而走。
刚至门边,其后追来的未离道了声且慢。
我顿下步子,却没有转身。
他走到我身前,淡淡问道:“你明知道师父的毒誓已经没了作用,为什么不杀了寸心?”
我抬眸相对,恩怨已了,心里也没什么波澜,只是据实相言,“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岁月里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总归是寂寞的,你不如与她做个伴,也好过自己一个人熬着。”
他沉默着,眸里渐起的光亮一瞬黯淡了下来,“我们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什么叫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难道你想牺牲自己,保全师父?”
他眼里的黯淡蒸笼着水汽,乌蒙蒙的。
我没有回答,疾出了门。
我看不见他,但隐隐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追溯着我,直到不见。
终而,我还是不舍得未离一个人在世间寂寞无依,我想凤衣也会理解我,因为未离同忘忧一样,痴心一片,万年孤单,都是那么可怜。
青丘。
祠堂里,白烛燃得宁静,无声结着灯花,时而烛芯在空气间噼爆一声,垒垒烛泪压下来,一堆堆的砌。
我站在一排排长幼有序的灵位前,目光锁着最前排,黑檀笔直周正,上刻着‘先室凤氏闺名凤衣生西之莲位’,惨白端庄的几个字,不该是凤衣这等花季所拥有的颜色。
我席地跪下来,扣了三个头,眼含热泪,双手将那截断臂奉上,“凤衣,你也许不知道,我就是你凤后姑姑的女儿,是你的姐姐,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害你**人所杀,姐姐对不起你。”
【作者题外话:马上就要大结局前奏了,哈哈哈,今天更新晚了,着实是有些累om,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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