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车门,他把薛照放在后座上,然后关上车门,我刚想说声谢谢,他已经转身。
“白牧野!”这种冷漠让我莫名的慌乱,脑子一抽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脚步一顿,停步,并未转身,只是微微歪头。
我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叫住他后才发觉自己实在太过冒失,苦涩感在心头蔓延,我咽咽口水,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谢谢你……”
此情此景,似乎只有这句话最应景。
我看不见他表情,只看到他听完这句话后,大步离开,步伐比刚才迈得更大更快更坚定,转眼他就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也再次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白牧野……
这个名字,我的魔咒。
从他出现到离开,一句话没说,就像一出默剧,完成了所有让我想入非非的表演,我却捉摸不透他想表达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表达,就像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只是看不惯我一个弱女子被坏人欺负所以才出手相助罢了。
我不应该多想的,从我跟薛照订婚,他在思卡尔酒店门口撕心裂肺地叫我而我却没现身理会他时,我和他已经就是再无相干的路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路上几次差点闯红灯,好不容易把薛照拖上楼,帮他安顿好,已经三点多了。
我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白牧野的身影,往事埋在心底那么久,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他了,可是他就像一个开关,一出现就能轻易地打开我所有隐藏在最深处的情绪,让我失去分寸和自我,在我的世界里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回忆凶猛,而我弱不经风。
第二天,薛照没醒我就去上班了,一整天精神都有些恍惚,晚上下班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家,我需要点空间来平复自己。
好久没回来住,落了不少灰尘,我就开始打扫,当我打扫到阳台时,却发现阳台的窗台上落了几坨烟灰,还有拧灭烟时的黑色灰迹,我盯着这个痕一时呆住。
我上次离家前打扫过一次房间,阳台上干干净净的,绝对没有跟烟任何有关的东西,而且前两天夜里下过一场雨,风雨交加足以冲刷掉所有的痕迹,那眼前的这个与男人相关的痕迹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身体不由开始轻颤,他来过,一定是他来过,从时间上来算的话,应该就是昨天晚上,他进过这个房子我的家,他有钥匙的。
他应该知道我已经好久没回来这里了吧,这是他送给我的家,我却住进了别的男人的家。
我看着那些烟灰,脑子里乱乱的,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进入这个房间的,他站在这里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心一定很痛吧?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撕裂了一样,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后,我没舍得打扫这里,这是属于他的痕迹,他来过的痕迹,我不舍得抹掉。
我坐在沙发上,幻想着他昨天晚上也坐在这里,像我这样发呆,像我这样想念他一样想念我,直到薛照发微信过来问我几点回家,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
薛照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昨晚怎么回来的,我说是有人用他的手机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他回来的,我问他喝了多少酒,他没回答我,却问:“昨晚你到时,我身边是不是有两个女人?”
我说:“是啊,是你找的陪酒女郎吧?我带你走时,也没找我要钱,你应该付过钱了吧?”
说这话时,我正站在玄关处换鞋子,一脸的波澜不惊。
薛照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你就一点也不介意吗?”
“啊?我介意什么?”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他是我未婚夫,他找女人,我这个当未婚妻的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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