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境不传之秘,我等凡人修习,有损无益,我生来便是为了等待克制姞秋水之日。”
衢州五友弯腰施礼,李渔道:“金戴毛三家尽皆灭门惨死,我等也危在旦夕,今日姑娘到来,我们绝地重生,我代百姓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
欧阳雨烟却闭目不再说话,只是在柳咏怀里轻微喘气。
烂柯山位于衢州东南,黛峰翠嶂,景极幽邃,其主峰,如一座巨大的石桥,鬼斧神工蔚为奇观。棋仙派乃姑蔑国徐偃王后裔,皆豕韦氏人,有刘彭范二姓,世居烂柯山天桥端,以珍珑棋局会四方聪明才智之士。
桑弘羊、柳咏、欧阳雨烟一行登临主峰,只见棋仙派石室古朴厚重。门前两株张牙舞爪的千年古松,青石门高约三丈,门上雕琢两名怒目而视的金甲仙人,望之令人生畏。旁边横匾是通仙桥,云雾缭绕,隐见一线石梁。
会聚棋仙派门前的天台派白云道人张伯端、括苍派铁拳异叟毕福德、紫薇山紫薇派尚云凤、松溪派九天飞鹞杜承恩、三爿派江氏三兄弟、石梁派麻长休。众人望见桑弘羊直皱额头。
张伯端道:“玉京、玉虚、玉华三位道长呢?难道委托你来参见珍珑棋会?”
桑弘羊道:“三位师弟拜访仙霞派,一直未归,大概会和仙霞派玉霞道长同来吧!”
尚云凤道:“你这白眼老道又胡说,仙霞派连影子也未见。”
桑弘羊道:“玉京、玉虚、玉华、玉霞四位道长都是八十岁老人,隐居多年或者不喜俗务,也未可知?”
江郎峰道:“放屁!三清、仙霞二派从未缺席珍珑棋会。”
这时,三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而出,为首者闭目道:“须臾间,诸位又来。安稳觉亦不可眠!”
张伯端道:“彭祖,已经十年过去了。”
彭祖打个哈欠道:“范姓众人眷恋尘世,犯下孽障,我三个为之牵累。”
另一名老者道:“所幸今天便是石破天惊之日,我等终于可以放手。”
第三名老者道:“唉!太平不过刹那,战乱又起,天下苍生何其苦也!”
彭祖道:“时也!命也!天道不可违!开棋局吧!”
彭祖手中拂尘一挥,一块巨大石桌缓缓移来,桌子通体乌黑,黑白子似金似石,难以明了。柳咏观瞧与《神仙谱》十分相似,略有变化,只见盘征、死活、手筋、杀气具有,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相比淮南所见的棋局三劫无限循环,倒脱靴式夹杂八龙走马、荷叶包蟹以及三十六局杀角势更加反复。
江郎峰对弈片刻,便气血翻腾,大喝一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左右为难,如何是好!武夷派威名日盛,三越剑圣居股潜伏在侧,江南名门虎视眈眈,夹缝之中,如何腾挪转圜?”忽而吐了一口鲜血,翻倒在地。
杜承恩对弈略长,忽而泪流满面,长叹道:“我派神功失传,难道再无昔日威名。垂垂老矣,如何见宗派祖师?”忽而昏倒在地。
尚云凤道:“我新接任掌门,一介女流,不善对弈,只旁观领悟即可!”
毕福德对弈沉稳,丝毫不慌,时而凝眉沉思,时而吐气落子,沉思道:“四窗岩所刻高深内功,何人所为?观摩多年,领悟皮毛尔!何日得道大悟?”忽而头疼欲裂,抱头而倒。
张伯端道:“贫道自认资质愚钝,不敢与彭祖对弈。”
桑弘羊道:“贫道斗胆一试。”
桑弘羊一边嬉笑,一边对弈,随心所欲,无所挂碍,竟是进境颇佳。然而进入后十步,桑弘羊面色凝重,喃喃自语道:“泰山派隐忧难除,余安身无处,如何是好!”
彭祖用拂尘在桑弘羊额头一敲道:“不开窍,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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