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打击的黎礼自觉留在这里只是给别人拖后腿,所以在抓药小和尚和善的目光之下,他默默的走进了内堂。
像条咸鱼般瘫坐在椅子上。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僧大师模样。
如果换作一般人,被她这样毫无情绪又迷茫的眼神盯着,心底肯定止不住在发毛,可以一僧仿佛早就习惯仍旧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分给你黎礼注意力的想法。
最终还是黎礼绷不住这样的气氛,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晦涩难明:“师父,他此次出去是否会遇上危险?”
这辈子的事情与上辈子的轨迹已然不同。
上辈子她从未踏入蔚州地,自然也不知道安逸臣在这里所遭遇之事,她很讨厌这种无助感,就比如现在。
她只能眼睁睁的心里,明知道他去了如何危险的地方,可她却是只能本本分分的等在原地。
一僧大师笑眯眯的,手上动作不停,背对着黎礼:“你信他无事他自会无事,你若想他有事他便会有事。”
“……”出家人说话总是这么让人纠结吗?
一个凡夫俗女,实在是不懂这种高境界的东西。
好吧,她就不该问这不靠谱的老头子,就知道他不会向自己说真话。
恍若没有察觉到自己小爱徒身上散发的不满,一僧仍旧淡定的抓了一把需要打磨的药材,又细细的动了起来。
瞧着她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黎礼也很无奈。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将希望放在一僧身上了。
阿拉加臣的情况比安逸臣想象中的更加严重,里面的有大多数伤员。
不过想到这一个月以来,阿拉加城的攻势,他心里也就漠然了,反正都是他们自作自受,就算伤员再多又如何。
与他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就算这些人之中,或许有被他亲手所伤的,但也是他们自找。
安逸臣平静的走在阿拉加城的街道,没有做任何掩饰,可似乎没有任何人认出他的身份。
或许在战场上时,他浑身的鲜血已经遮盖了原本的容貌,所以此时让他清理干净之后,阿拉加城反倒不认识这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男人。
姜昆胆战心惊的跟在自家少爷身后,见那些时不时探望过来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人欲言又止。
此时他的心态比风中凌乱还要乱,哪有这样大摇大摆闯进敌人老窝的行事方式?而且还不带半点的掩饰,不摆明了是对此地主人的挑衅吗?
这些人没认出自己的人还好,如果认出了,一定是场很大的麻烦。
很久之后,连姜昆就被自己这种忧患的意识惊醒,等他惊醒时,也已经有人找到了他们的面前,正是阿拉家城主府中的人。
那些人看着他们的目光虽然不善,可神态中却隐含恭敬,显然是出于对强者的尊敬。
“两位,请跟我们来吧,大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他们在阿拉加城里停留了三天,这三天,安逸臣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没有目标的在阿拉加城中游荡着。
时不时的瞧一瞧那些路过之人身上的伤势,最后他满意的发现,这些人要比魏洲城中的伤者更加惨。
虽然他不着急,可等在暗处的人却着急的就掉了几撮头发。
所以在三天之后,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跟了上来,直接挑明了身份,将他们带往城主府。
白翔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盯一下走在他身旁的男人,却见那人周身气派,一派坦然,并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此时他不是走在狼窝之中,而是走在自家后花园。
不说别的,单单就冲着这份心态,已然能够吊打许多人,他眼中的敬佩不由得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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