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如风般的声音划过泰甲的耳畔,仿佛一根银针扎透了泰甲的脖颈,一个激灵便站直了身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不知道什么人的声音让他感觉后背冷汗直冒,上次听的那公鸭嗓的内侍也没让他感觉此般的恶心。也许是夜色的寒冷让他感觉到了凉意,可是现在是夏天啊!
杏夫、穷坚与泰甲一样,在听见那道声音的瞬间醒了神,三双眼睛同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一叶轻舟上两个青衣随从,植物染料未能染透服饰,将他们的躯干染得墨绿,个个半闭眉目犹如护法童子,护送着眼前的一名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着朱红色彩绘服饰,与随从不同的是他的染料并没能浸染他的身体;俊美白皙的脸庞上挂着一抹平淡的红润,嘴角却有意的往上一翘,似乎在强颜欢笑。衣服散发着熏香的气味,但却混杂的江水的杂味,反是显得浊臭逼人。
“汶山君!”
泰甲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本能的想要上前迎接,却忽然想起这是在自己的部落,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与羌族的奴隶主有往来,那便大事不妙了,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多日不见,小郎越发精神了!”杜汶山见泰甲并没有忘记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泰甲缓缓说道:“汶山君说笑了,这才过了几日,哪里过了许久?”
杜汶山笑而不语,缓慢走下游船正欲说话,却看着杏夫、穷坚欲言又止。换往常他早已呵斥了,但泰甲上次的愤怒让他记忆犹新,为了不多做无谓的损失,他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好在泰甲经历了几次的变故与历练,也是有了些许社会经验;他自然看出了杜汶山眼中的逐客之意,听说有些人会说悄悄话给一个人听,过程中不能让其他人听见,便让穷坚与杏夫快些回去,莫要误了时辰。
穷坚并不理会那人是谁,只是轻哦了一声便转身离开;而杏夫却是满眼恐慌的看着杜汶山,上次杜汶山对她无比凶恶,让她至今感觉记忆犹新。
感受到了杏夫的视线,杜汶山微笑回应,似乎完全不记得这个让他多花了一罐盐的女人。
但这一笑并不倾城,杏夫甚至感觉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她仓皇的逃离的此地,追上了刚跑的不远穷坚,但刹车失灵,一股脑撞到了他的后背。
“杏夫,你见鬼了啊?”穷坚不满的转过头来。
杏夫脑间冷汗直冒,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穷坚等的不耐,已是远远离去,心道晚上又不知会被骂成什么样。
“穷坚,等等!”
兴许是冷月的缘故,泰甲觉得很是紧张,待到那两个随从摆出了香炉,点上了两块满是杂质杜衡熏香之后,呛人的香味让泰甲觉得更紧张了。
“自蜀山氏处归来路经此处,口干舌燥,正巧遇见了你不让我进去坐坐?”
杜汶山往前走了一步,眼中却是看着泰甲并不大的房子,身后的随从也跟着走一步,如影随形;泰甲这几日也学了些礼数,知道该如何与这些人说话,便道:“屋舍鄙陋,另无清水,不敢劳君金躯。”
杜汶山手握玉佩,被汗渍沾染的玉饰映射着月光,散发着淡淡的幽光,随即不紧不慢的问道:“这几日你可考虑清楚了?”
“汶山君所言何事?”
“这才过了几日,怎的
就把吾安排之事忘得干干净净?”杜汶山听罢满脸不快,往日谁敢把自己的事情放到脑后?
泰甲低了低头并不言语,他不是害怕杜汶山,但是他之前可给自己说了有三年的考虑时间,怎的这才过了短短数日,便如此急切的来找自己了?
为何要说急切?泰甲对杜汶山还是有点了解的,出行排场极大,闲逛都是十几个随从和无数的奴隶,而此番却只有两名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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