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等?不管怎么说,他们好像还入不了汪大海商的眼啊。酒楼行虽然也是一行,但比海商行可差远了,双方不可以表里计。并将疑问问了出来。
秦慕儒暗中摇了摇头,此等富人的心态,他哪里料得到。古有石崇王恺斗富,糖水洗锅,蜡烛当柴,今之海商说不定为了一个面子,就不惜让一行覆灭。
别人可能会如此想,但他却不会。
面对众人目光,秦慕儒说道:“诸位,这是十一月。”看众人不解,他叹道:“是海商将要出海的日子。”
有些人隐约明白了,但还有人不明所以。
古代海洋贸易所依靠的都是风帆,行船则主要靠海风。每年十一月到次年三月盛行东北季风,这时大宋海商会借刮的东北季风南下去往异域贸易,滞留大宋的海外番商也会借此回国;而五月至九月又盛行西南季风,这时大宋海商会趁此归国,海外番商也会顺风来到大宋贸易。
当然,中国古代的风帆都是硬帆,这种帆原理来说是逆风也能借风航行的,不像外国的软帆,逆风就不能航行了,限制较大。
但大宋海船大多还是遵循季风季航行。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海商扎堆去九州酒楼饮宴宴客了,马上就要出海了,接下来短则一年长则数年都在异域番邦,再难以见到大宋风物。珍馐美食,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还有比九州酒楼更好的选择吗?
随着秦掌柜的解释,众人明白了。一时间众人心中无不苦涩,好嘛,撞到枪口上去了。哪怕再晚半个月,那群海商也就出海了。
很多人不禁暗骂王万贯,忒不长眼了。
这也是秦掌柜忌惮此事的原因,要不是牵连到自己,他真不想参合。他曾经就在小吃车一事上感叹过对方的心思之妙,如今对方更是借力打力,手段简直高明无比。
而且对方如今摆出的阵势是不休不死,势必要将酒楼行所有人拖垮。再加上其传言有东京背景,真假至今无人得知。这如何不让人忌惮。
有人心思却活动开了,既不是汪大海商,以秦掌柜的意思好像也不是王万贯,那到底是谁?
“秦掌柜,你干脆明说了吧,到底是谁?”有人忍不住说道。
“是啊,要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啊。”
秦慕儒心中复杂,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因为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上。但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
不说别人,自己十年辛劳,若真的毁于一旦,又如何甘心。
他环顾一周,沉声道:“诸位,我先前就说过,此事因九州酒楼而起,却引火烧身到酒楼行。看似酒楼行是咎由自取,但请诸位想想,两者谁受到的损失更大?”
很多人怔住了,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九州酒楼是受到了损失,但只要那群泼皮一走,生意马上就能恢复。反观他们,如今城中人人都认为他们为了打击同行而不择手段,名声已是臭掉了。
就算此事过去,生意能不能恢复如初,还是个未知数呢。
所以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肯定是整个酒楼行受到的损失更大啊。真正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秦掌柜为何数次提到九州酒楼?还说九州酒楼是起始之因。
一些人似乎猜到了什么,表情惊讶无比,一时间无人敢相信。更多的人还没能想明白,陷入皱眉苦思中。
“我换个说法吧。假如泉州的酒楼行真的就此一蹶不振,那么结果会如何?谁会是最大的得利者?”秦慕儒面色凝重道。
“九州酒楼......”
更多人想到了答案,霎时张大了嘴巴,震惊的难以说出话来。
“秦......掌柜,莫......莫非是......九州酒楼。”有人瞠目结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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