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他们的酒楼就只能一日坏过一日。
更别说指望起死回生了。
好在秦慕儒出现,安抚了众人,他虽然也不明白,九州酒楼到底意图为何。但他相信对方既然承诺了不再追究,甚至接下了行首的位置,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还是那句话,行首也要有人衬托,孤家寡人不叫行首。
杨汉当然不是针对酒楼行,他的目标另有其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在杨汉心中,酒楼行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也对九州酒楼造不成威胁,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所以,杨汉在等待,等待暗中对手的出现。
为此,他不得不表现出不在乎酒楼行的死活。
一切都是博弈。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杨汉赢了,就能打消暗中的觊觎,为九州酒楼赢得生机。杨汉要是输了,那么他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他用子虚乌有的东京背景营造出的保护膜也就不戳自破,他再无能威慑对方的手段,九州酒楼这个他花费了很大精力才打造的下蛋母鸡,也必将被人拿走。
所以,杨汉必须要沉住气。
西城,张府。
这日晚间,用过晚饭正在书房练字的张县丞,突然抬起头来,他看向已经等待了好片刻的柳谓,问道:“王万贯找到了吗?”
心中焦躁的柳谓,如刹那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他呐呐道:“没......没。”
张县丞笔势一顿,他瞥了眼柳谓,突然说道:“你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吧?”
柳谓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他连忙屏住心神道:“回县丞,绝对没有。”
“果真?”张县丞扬了扬眉毛,目光锐利。
柳谓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
张县丞收回目光,望向笔尖,缓缓摇头道:“你是找不到了,那王万贯看似鲁莽,实则胆大心细。一有不对,就短尾求生。不说你看走了眼,也出乎了我预料。”
张县丞说话的同时,柳谓心中忍不住的惊惧,但他不敢表现分毫,额头却不断渗出冷汗,他隐晦的擦去,好在张县丞没有发现。
“其左右不了大局,不说他了。”张县丞放下毛笔,擦了擦手,缓缓坐下道:“他的家产你收入囊中了吗?”
“听县丞吩咐,已经办好了,县丞的那一份属下已经准备好了。”柳谓稍稍放下心来,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道。
“此事不急。”张县丞说了一句,他沉默良久道:“与九州酒楼的接触怎样?”
“对方好像根本不急。”柳谓迟疑了一下,说道:“对方已经收服了酒楼行,但并没有收手,不在乎酒楼行的死活一般。”
“哦?”张县丞皱眉,沉思了很长时间,连下人换上新茶来也没有察觉。良久,他喃喃道:“对方这是有恃无恐啊。”
他叹道:“之前隐势不发,想必是初来乍到,对泉州还不熟悉,如今对方已经掌握了情况,再无顾虑了。”更别说,对方还与汪四海搭上了关系,那汪四海都肯为他说话了。也不知是如何办到的。他来晋江两年多了,对汪四海却也不敢贸然招惹。
“间隔两日后,今日下午,我让王万贯的管家又去找对方商谈,对我们开出的价格对方也是随口答应。”柳谓又说道。
张县丞眉目又是一凝,王万贯的两家酒楼开价是他亲自定的,那个价格是酒楼应有的价格,不过是之前的。经历了这番事,酒楼行受到极大损害,王万贯的两家酒楼自然也不例外,价格随之大跌。可以说是跌了足足两成。
这个价格看似合理,却又不合理。
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纠缠,直接答应了。要是普通人必然会还价,要么知道酒楼背景不敢还价,但九州酒楼却不是这两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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