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不要再惹夫人发火。”
是夫人而不是主将,待了好几个月,显然两人对杨府里什么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讽刺的是,杨汉名义上的父亲杨朝岳却丝毫不知。
但他们无能为力,也无法多说什么。
杨汉在屋内听到了,可是他毫无动静,枯坐了一整天,滴水未进。直到晚上,杨乞不放心的翻进来,他眼睛才转动一下,望着屋子与黑漆漆的院子,吩咐杨乞将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收走。
他已经无所谓了,但他不能忽视芽儿他相依为命的芽儿。一旦被主母发现异常,芽儿命运堪忧。
片刻后,他又问杨乞:“路线都打听清楚了吗?”
杨汉之前的设想是,让杨乞打听好离开蜀中的路线,时间一到,他就带着芽儿离开这里。可是一场大病让他感官迟钝了许多,忘记了此事,也让他动摇,就算找到了路线,他的身体还能支撑吗?
可是杨汉又不甘心,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杨乞犹豫了下,回答道:“消息的来源太过斑杂,还有汉哥儿你吩咐过暗中进行,我怕引起别人怀疑,一直小心行事还没找到精确的消息。”
杨汉听后,陷入沉默,良久才道:“十日后,我要结果。”
这一刻,杨汉显得很冷漠,气质跟往日截然不同。
杨乞不由紧张起来,慌忙答应。
是夜,杨乞赶来一辆牛车,将取暖用的火盆,棉被,裘衣,还有大量食材,一切不属于小院内的东西,痕迹都清理干净。
但他还是在床下为杨汉留了点吃的。
之后,杨汉用姜汁为芽儿涂抹了脸庞,至于他自己,旧病缠身,已不需要。这才有了白日,马管事来到小院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原因。
杨汉知道马管事不过是打前站的,是来为那个恶毒妇人探听消息的,杨汉的心慢慢下沉
但杨汉不甘心,他要做最后一搏,他独自去了医馆。
郎中给他把过脉后,说道:“公子是不是近日常感浑身冰冷,胸闷不畅,气血运行滞塞,精神浑噩,眼前常常发黑。最重要的是,吐血越来越频繁。”
杨汉一怔,这些症状都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郎中面色沉重,摇头叹息:“寒毒侵入心脉,金石已无效,所剩时日无多,公子请回吧。”
杨汉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馆的。
那一天,他不知跑了多少家医馆药铺,可是所有的说辞都是一样。
最后有个老郎中,拿出一根银针,刺破了杨汉的手指,接着是手臂,脖颈,太阳穴,最后是心脏部位。轻轻一刺,已不需要对方再说,杨汉就看到自己的血液黑红暗沉,越靠近心脏的部位颜色越晦暗。
老郎中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自己命不久矣,这句话不断的回响在杨汉脑海中。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心中一片悲凉,原来命运早已注定,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上天送他来这里,却只给了他半年的命。
命运真的如此残酷吗?
一瞬间,杨汉的心坠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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