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又是惶恐,抓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卿辞知她心意,出言安抚道,“或者寻个机会让你瞧一瞧,捎个消息让他知道你已平安,不至过于担忧,也好与你师娘安心相聚如何。你师父师娘情投意合却分离多年,必定也想静处一段时日,打扰了反为不美。”
苏云落被他拥在怀里细细劝哄,眼圈渐渐红了,犹豫了许久,终于伏在他肩上点了点头。
苏阮二人的形貌气质难免引人注目,是以当酒楼的伙计荐了一处临窗角位,阮静妍望去,见清幽雅洁,清净避人,确是正合心意。
苏璇久未言语,阮静妍也不扰,在一旁安静的饮茶。她的颜色还有些苍白,路上赶得匆促,她又过于忍耐,来此不久小病了一场,好在苏璇平安归来,才算放下了心。
苏璇回过神,见妻子温柔关切的眼神,主动解释道,“我在想血翼神教的事,如果真如对方所言,阿落逃出来了,如今会在哪,助她的中原世子又是谁。”
言语间他仿佛回到了西南密林,想起当时所见之景。
黑暗而蛮荒的山野c无形蚀骨的瘴气c无处不在的毒藤蛇蝎,一拨又一拨被征调入教的奴丁,有些寨子甚至空了一半,只因神教传谕前一时神灵震怒,降下天罚,引发了汹涌的兽潮,后续还有灾厄,必须筑起高大的神像才能平息。
苏璇随着押送奴丁的队伍缀行,在密林中遇见了一种诡异的行尸,这些行尸面目溃烂,似死非死,似活非活,有些甚至五官不全,力量却异常强大,闻出气息就疯狂的扑袭,断去手脚也不知疼痛,唯有斩下头颅方能制住,极是令人骇异。
苏璇不清楚这些怪物是什么,只知与血翼神教相关,他一路闯到一条腥气扑鼻的黑河,彻底惊动了敌人,教卫如潮水般疯狂扑来。
苏璇不愿屠戮,只将行尸斩了,对活人留了几分,黑河畔的伤者滚了满地,铜铃与刹鼓长鸣,直至哨墙上现出一个戴银面具的黑衣人,一个手势就控住了局面。
这人在神教地位极尊,居然能说一口中原官话,当询完来意,黑衣人沉寂了一瞬,冷冷道,“你要找的胡姬盗走教中圣叶,已经逃离了神教追捕,是死是活,但看天意,本教也不知晓。”
苏璇辨不出对方所言真假,岂肯轻退,黑衣人指间的铜铃一扣,黑河钻出大片被水泡得腐白的行尸,比先前灵活数倍,威胁陡增。
苏璇警惕大起,折枝为剑,气劲化形,凌空劈裂了一群行尸的头颅,河边的大树枝桠断落,声势惊人,教众骇然变色,几疑神魔。
黑衣人终于再度开口,“中原人,你确实武技非凡,但既为寻人,不为仇衅与杀戮,就此停手吧。与胡姬一同逃走的还有一个中原世子,这对男女搅得神教大乱,教众恨之入骨,如果能拿住,绝不会不认。而今确已离去,就算你闯入教内杀尽教众,也不可能索出人来。”
苏璇见对方不似作伪,弃了树枝一拱手,“多谢阁下相告,是在下无礼了,只是以人为尸,操之为偶,太过偏邪阴毒,阁下行此术法,长久恐怕反受其噬。”
黑衣人默然无声,铜铃一摆,教众退去,余下的行尸爬回河内,漆黑的水波淹没了一张张腐烂的脸,只留乌藤森森,遍地残尸。
一些阴诡的异象苏璇不便说,他将黑衣人的话语述了一遍,阮静妍想了想,“这样听来,竟像是靖安侯府的左公子,他与阿落素有情意,可他出身贵胄,并无武功,怎会助得了力?”
“血翼神教阴邪诡秘,世家公子未必有这般胆气。”关于两人的纠缠,苏璇曾听阮静妍提及,一想又摇头,“你道两人有情,我怎么觉得不妥,阿落性子太软,真要与心气高傲的王孙公子一起,只怕要受不少夹磨。”
阮静妍微笑,“左公子是有些傲气,可我瞧他对阿落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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