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如果真是他来西南,如此险境都不退缩,也可见心意了。”
苏璇正要再说,忽的目光一凝,盯住了距酒肆数十丈外的一幢竹楼。
竹楼半旧,栏外挂着一些风鸡干鱼之类,两扇密格花窗虚掩,看起来并无异样。
阮静妍正待询问,苏璇已收回了目光,“没什么,仿佛有人在看,或许是我瞧错了。”
伙计送上了菜肴,两人举箸进食,不再留意其他。
及至两日后,有人将一封书柬送至客栈,苏璇启开一阅,才算解了此惑。
苏大侠台鉴:
欣闻苏大侠沉疴得愈,风采更胜从前,不胜欣喜。
阁下颠倒多年,缘于威宁侯为一己私怨,将娑罗梦之毒混入犀明茶,令阁下饮而失调。而今既愈,本应当面恭贺,然中原诸事告急,不得不先行归返。
云落心如赤子,纯挚可爱,深得我意,如今一切安好,携与同归,请苏大侠无须挂念,惟愿阁下与郡主万事安康,两情好合,琴瑟永结。
书不尽意,相期有缘,来日五湖之上再会。
左卿辞笔
苏璇一眼扫过,立刻将信收起来,然而已是迟了,阮静妍神情陡空,身子一晃,险些跪跌下去,幸而被苏璇一把扶住。
阮静妍的脸庞惨白如雪,双眸怔涩,近乎窒息,“——是我——我——”
苏璇立时劝慰,“奴奴,旁人有心害我,自是无所不用其极,原是我大意了,与你无关。”
“我一直好恨,究竟是谁害了你,原来——竟是我自己——”阮静妍失魂落魄,碎不成声,胸臆痛彻入骨。“——我害了你——我怎会这般愚蠢——我——”
苏璇没有让她再说,低头吻住了她。
柔唇一片冰冷,阮静妍双睫一合,两行泪簌簌而落,想到自己葬送了爱人一世英名,毁了十余年光阴,还害得阿落颠沛奔劳,如万箭穿心,几乎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
苏璇早已看开,见她凄怆欲绝,抚慰道,“人心之恶难以度量,当年我已知此事,只是陷身于不可挽回之境,无谓再增伤心,而今我仍能与你相偎,你依然心属于我,何必还自责伤已,徒让恶人快心。”
不论他如何劝说,阮静妍仍难抑痛哭,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稍稍平静,双眼已红肿不堪。
苏璇知她一时难释,有意转开话题,“难怪在酒楼我总觉得有人窥视,想必就是阿落。”
阮静妍更增伤感,哽声道,“她迫不得已做了贼,一直为此自惭,一定是胆怯才不敢现身,怪我——”
“无妨,今后总有相见之时,只要她无恙就好。”苏璇不让她再自责下去,拾起笺纸复看了一遍,这一次品出了其间的微妙,多了一丝疑惑,“携与同归,无须挂念,来日五湖之上再会?这左公子怎么像是将阿落拐走了,根本不打算让我相见?”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