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正起床刷牙,准备隔会就去找陈贝贝陈述感情,甭管她有没有怀上,总归我们已经上了几次床,虽然感情说不定多深,但至少在床事上感觉不差。
就冲着这点,我可以顶着被人背信弃义的指责,光明正大娶她!至于张晓芸她们,我虽然与她感情笃深,但实质性的床事,却没有迈出那步。在这点上,我问心无愧。
哪知道,我正蹲在村委会门口,嘴含泡沫,漱着口的时候,刘世斌急匆匆地从大路上骑车而来。他将电动车朝着村委会的院子里一哧溜停下,然后手舞足蹈地冲我招手说:“常海,牛逼了牛逼了……夹住了夹住了!哈哈!……常海,快上车快上车!”
“你说昨天下夹的事?”我挥着牙刷望着他。
“你别刷牙了,咱们昨天请德远大大下的夹子,今晨就上货了!你说牛不牛?”
(大大是土话!是河峪村村民对父辈的尊称)
“是么?你是说,就一天晚上,就夹着野猪了?”
“是啊,刚才德远大大打电话来说的!走,咱们去看看。”
听说夹到了野猪,我也很是兴奋,当即将牙刷往窗台上面一摆,几步就上了刘世斌的电动车。两人走了段路,上坡的时候电动车力道不够,我下来连跑带推。
二十来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河峪九组合作社种植玫瑰的地块。
站在路畔的田梗上,却空无一人。
刘世斌只得朝着空旷的山野喊了一声“德远大大,在哪呢?”,刘德远在一个齐人深的草丛里,将一颗小松树哗啦啦的摇,然后回应道:“在这哩!”
我和刘世斌一路小跑跑到那丛小松林里,刘世斌问:“大,野猪呢!”
刘德远手提一把锄头,此时正把锄头放在脚畔,然后查看地上的痕迹,有点兴奋又有点失落地说:“娘卖匹的,跑了!”
“跑了?”
“是啊!我的个奶呢,好大的野猪,我怕是有三百多斤哟!”
“那么大?”
“是啊,我早上还看到它,它那屁股,肥墩墩的,比我去年养的那家猪还肥。骨架也大!起码三百斤往上!”
“那现在,野猪呢?”
“早上就在那位置,你们看,就在地边的平坡上! 那野猪痛得直干嚎,我近到它的身边,想给它一锄头给打晕,哪知它受伤后受惊了,猛一挣脱,连夹子带铁链给挣脱跑了,这不,还要再找找它呢!”
“那不是跑了?”
我听说野猪将夹子连带链都给带走,心里有些失落。心想都夹着了,又让它跑掉,好可惜。不说这野猪肉的美味,就是刘德远到手的劳动成果又丢弃也心有不甘。
“跑不掉的!”
精瘦的刘德远隔着草丛朝我一笑,然后指指茅草地里折断的草印子和草上带着的血痕说:“放心吧,这畜生跑不远,它带着夹子和链子,链子有七八米长,说不定在哪儿就给绕着了,我估计呀,最多也就是几里地!”
“你们看,这茅草趴子软,缠着链条了它还能拉得动,折得断;但上面那地儿,全是树林,它就拉不动了,肯定会卡在哪棵树的中间动弹不得。”
听刘德远这样说,我似乎明白其间的道理。
那就是这野猪被铁夹夹着腿,同时还拖着六七米长的铁链条。铁链条在茅草地里,能被野猪拖倒,但到了树林间,野猪稍有不惧,只要拐个弯,或者林子密实一点,就有可能再将铁链打结在树杈上,树木有力道,从而将它缠着不能动弹。而且,这野猪因为腿伤出血,越到后来,它就越没有力气。
可是,它究竟会被缠在哪里,离这地方有多远,自然让人心中没底。
也许是三里地,也许是五里地,甚至十里二十里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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