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襄阳在审讯室不断叫嚣着,外面的承恩侯当然听不到他一点声音。
直到萧慕梵再次回来,他伸长脖子不断朝他身后望去,没能看到承恩侯,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绝望了。
“皇上,我爹呢?我爹不是来了么?”安襄阳慌忙地问道。
彭长安唇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格外有趣地对萧慕梵说道,“皇上,这小子竟然还想着被他爹救出去呢。”
刚把话说完,彭长安就见萧慕梵一抹阴冷的眼色,顿时住了嘴,笑着低下头。
萧慕梵目光阴沉地走向安襄阳,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这些东西的由来想清楚了么?”
这些东西,当然是指那些借据,一笔笔触目惊心的借条,看得人心惊肉跳。
安襄阳此时才觉得后怕,因为承恩侯竟然没能留下来,这说明他根本离不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安襄阳就忍不住想哭。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日子这么难过?为什么?
“好,我说,我说啊。”眼看着彭长安竟是换了一种工具,赫然变成了细长的鞭子,他的表情越发凄惨。
刚才的鞭子已经够吓人了,这种看上去更是可怖。
“皇上,我说啊,求您不要打我。”安襄阳立刻大喊了起来,怂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萧慕梵朝彭长安摆了摆手,目光阴冷地盯着她,随后冷冷笑道:“好,那你且说吧。”
“这……我去赌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东西,只是我当时就没想到有那么多。”安襄阳自己真心觉得自己好无辜。
萧慕梵轻轻扬起眉头,深邃的黑眸带着冷冽寒气,似笑非笑地问道,“拿得出来么?”
此时,安襄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了,他张了张嘴,想回答自己能够拿得出来,可一旦说了只怕就是泄露了自己父亲的秘密。
可若是回答拿不出来,安襄阳看着那细长的鞭子,才觉得特别可怕。
“说。”彭长安一计鞭子狠狠甩了过去,痛得安襄阳惨叫一声,慌忙点头,“我说,我说,拿得出来,只要找我爹要,真的能拿的出来。”
所为坑爹,也不过如是。
萧慕梵立刻命人将这句话记录在案,但他随即将这些东西放入火里全部烧了。
火光映照在萧慕梵俊逸的脸上,让人捉摸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不远处的皇宫之中,宫卿言静静地站在窗前,语气轻轻呢喃,“这个雨该停了。”
胭脂疑惑地看了外面一眼,这两天因为下雨的缘故,宫卿言竟然一直留在了皇太后这里,她既然是伺候宫卿言的宫婢,当然不可能不来。
于是乎,宫卿言总爱跟在皇太后身后吃斋念佛,听着皇太后讲佛经,宫卿言似乎很有兴趣,这倒是令人非常奇怪。
皇太后因此对宫卿言的印象非常好,能够坐得住的年轻人不多了。
自从还政于萧慕梵,皇太后吃斋念佛一事,安湘凌、柳若梨甚至是更多的后妃都陪着她,听着她讲过佛经,或者是快要睡着了,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明就里。
这令皇太后十分无奈,她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喜爱佛经的人好好谈一谈,而眼前的宫卿言似乎就是其一。
宫卿言虽不曾露出真面容,只一双秀目就能看得分明,她或者不能理解里面的深意,却能有着出人意料的见解,令人十分意外。
皇太后在心中暗自可惜,若这宫卿言出自他们墨羌国的达官贵胄家族,只怕能够成为萧慕梵的皇后。
但,这不过是她的想法罢了。
皇太后听到宫卿言这一句话,微微张开双眼,手中念着佛祖的动作一顿,顿时轻轻笑了笑:“只盼望着雨水快听吧,也免得百姓们遭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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