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听禹出了央禾宫后便直接到了言柒所住的央卌宫。
才一进的中殿便见书桌上一张画纸,那是一张相当简单的水墨画,只有一株蔷薇花。蔷薇花上闪着晶莹的水珠,方是下过雨之后依然孑然而立的蔷薇花,它的盛开意味着一段刻骨铭心的开始,也同时代表着一个人对爱情的憧憬,它所代表的是爱的初始和情的所钟。
世人画竹、画梅、画兰、画松、、画莲、画牡丹都能画的栩栩如生,可这一幅蔷薇,未着任何色彩,只以黑白为色调,独独显得遗世独立。
许是出于感觉,她觉得那株蔷薇花该是白色,高洁风雅,像他。
画中,左上角是几个题字,从右至左书写着四个字:言中于心。
“言中于心?”一声极低的低喃随风飘过,落入风中之后了无痕迹,她的视线落到字上,看了一刻方才收回视线磨起墨来。
言中于心,是要她补齐全言、写出其心?还是要对皇国、对帝都,还是对他、对她自己?
随着她的思绪,砚台中的墨渐渐被揉成粉碎,玉色的砚台染上淡淡的墨痕。
皇国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是太过遥远,她的心不大,只要守好瑾州就好,她想见得每个人有家有田。
皇国太大,太空,她的十八年全权只是一个小小的瑾州,全权装的就是瑾州的各小事务。她没走出去过,如果让她执掌皇国,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何况在这个乱世要经历的太多太多,从瑾州任上新主,到滦州无故入侵,再到滦州攻陷,最后是这帝都的鸿门宴,以后的以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那怎会是她想要的。
若说帝都,帝都之中的暗潮涌动与瑾雍相比更甚,皇甫凌自他们来时便未出现过一次,就连接风宴也只是派来了一名对外使臣来招待他们几位皇国诸侯,这无疑就是以一种方式将他们划到了另一片地域。
于她自身,能得瑾州安好便是一切,只是……只是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舍更甚至是不甘。
一块方墨,磨了整整两个时辰,案前的人一直都在思索着同一件事,一只手酸了就换另一只手,不知是人磨墨还是墨磨人。
将近午时,听禹终于改变了动作,软弱无骨的手挑了笔架上的一只于画上字迹粗细相仿的笔,记下几个字:
言经深巷青瓦安,
中道沧海匹如是。
于栏轻摇忘川河,
心失孟婆千重山。
放下笔,待墨迹干了听禹才将画纸压好,轻移脚步准备离开。
手腕抬起,已经拉开了殿门,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又戛然停住。
以此姿势听禹在门槛上停了许久,最后干脆直接靠到了门框上,便已这个姿势站着,以至于门外来送午膳的宫人全都停在了外殿。
她的脚步还是很犹疑,像在思量着某个决定,又像在等待一个人。
大约过了一刻,她抬头迎向正如的日光。
午时的阳光已经变得火热,明晃的有些刺眼。
突然似是想到些什么,听禹又折回内殿,关上殿门。
从书桌上寻得一些颜料和一支画笔,掏出袖间一柄折扇,摊开,画下一朵蔷薇花。
院中终于又响起一声关门声,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的锦鞋踏着青石地板,敲出细小的哒哒声,不吵不闹。脚步声直到外殿才停下,听禹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外殿的桌角上放下一枚黑色的棋子,这才真正的离去。
央卌宫,某个脚步才一离去,一道黑影紧接着闪入,还未及人眼就已消失不见。
外殿黑影停住,扫了一眼桌角上的棋子,微微一蹙眉,指尖一弹,那棋子便被一股力道冲出,挪到了桌子的另一角。
黑影继续潜入,在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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