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
在夜明珠莹莹的光辉中,马厩里那披着青色披风的妇人根本就无所遁形,苍白的脸庞上掩不住惊慌之色,正是丁夫人。
丁夫人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疑惑地对南宫玥说道:“林夫人,你这话是何意?我只是晚上睡不着,就下来马厩看看我家的马车,毕竟明天就要启程回家了。”说着,她看向了身后的马车,“马夫人家的马车与我家的马车有些像,刚刚马厩里黑漆漆的,我倒是认错了。”
看着丁夫人那深邃幽静的眼眸,南宫玥接着道:“马夫人说话做事都不过心,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但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丁夫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所以你害怕,你容不下她……你怕将来有一天她会想通丁老爷之死中存在的疑点。”
闻言,丁夫人纤瘦的身形僵硬得仿佛瞬间冻僵似的,她微微拔高嗓门,又道:“林夫人,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有的人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萧奕似笑非笑地勾唇,斜靠在门框上欣赏自家太子妃大展身手。
南宫玥幽幽地叹了口气,眸中波澜不惊,“我记得早上马夫人说她是被隔壁传来的一声响惊醒的,只有一声响,也就说,那应该是凳子倒地的声音,却没有杯子摔破的声响。”
丁夫人的脸惨白如纸,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只听南宫玥温和中带着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马厩里:“丁夫人,丁老爷悬梁自尽的房间里摆着炭盆,地上有摔破的青瓷茶壶、茶杯和流淌的茶水,却没有听到茶壶、茶杯摔破的声音,那是为何?应该是有人怕砸茶具的声音被别人听到,所以就去了别处偷偷砸了,然后把碎片故意洒在地板上……”
“林夫人,你是在暗示是我摔的茶壶和茶杯吗?可是,无论是我摔的也好,我家老爷摔的也罢,不过是一套摔破的茶具而已,与我家老爷悬梁自尽又有什么关系?”丁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南宫玥,振振有词道,“林夫人,你别忘了,何班头说了我家老爷是在今日辰时过半到巳时之间悬梁自尽的,那个时候黄老板和小二哥都可以证明我和我的丫鬟在大堂里用早膳。”
一匹马儿发出嘶鸣声,轻轻地踱着马蹄,在这寂静的马厩里尤为响亮。
迎上丁夫人倔强幽深的眼眸,南宫玥一鼓作气地说道:
“刘仵作当时说丁老爷死了不足一个时辰,可是他能验出丁老爷的死亡时间,却验不出丁老爷是何时被吊上去的。这个命案的关键还是那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摔破的茶具,或者说,是茶具里装的水!摔破茶壶和茶杯不过是为了掩饰那一地的茶水而已。”
“今早,在你下楼用早膳前,你已经下药迷晕了丁老爷,然后和丫鬟一起合力让他双脚踩着那把凳子、脖子悬挂在悬梁上,那个时候,丁老爷还没死。你为了免除自己的杀人嫌疑,特意动了些手脚,在凳子下垫了冰块,接下来,你和丫鬟就离开了房间,可是放在冰块旁的炭火就会加速冰块的融化,当丁老爷脚下的凳子滑倒在地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被脖子上的麻绳勒死了……”
“能在你们的房里进行这么复杂的布置,别人是办不到的,也唯有你丁夫人了,敢问我说的可对?”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南宫玥再次与丁夫人四目对视。
而这一次,丁夫人仓皇地移开了目光,半垂眼睑,须臾,她才抬眼又道:“林夫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别忘了,钟夫人死的时候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过门,这一点,马夫人就能替我证……”
“口脂。”南宫玥突然吐出两个字,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她瞳孔猛缩,不敢置信地瞪着南宫玥。
南宫玥微微一笑,继续道:“昨晚钟夫人死的时候虽是半夜,可是她却涂了口脂,代表她那晚约了人。如果她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