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力气般,身子虚软无力。
官语白临走前抛下的那句话再次在皇帝的耳边闪过,皇帝心口微颤。
官家,大裕的官家军
一切源头就是官家。
若是当年官如焰没死,若是官家军没灭,那么西夜怎敢来犯西疆那么镇南王府也就没有夺得西夜的机会,现在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向镇南王府卑躬屈膝
那一丝丝后悔只是刚冒出头,就立刻被皇帝掐灭了。
他没错
他没有杀官如焰,他只是下旨提官如焰父子来王都受审,他也不知道官如焰会在路上被害
而且,官家若还在,就真的于大裕有益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官家最后也一定会和镇南王府一样,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没有大裕又何来他们这些所谓的名将
皇帝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没有做错,错的都是这些逆臣,天子受命于天,而他们不知感念君恩,胆敢有不臣之心
而如今,为了大裕江山,他只能忍一时之气,静待时机这些乱臣逆子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父皇”韩凌赋看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如今的韩凌赋,最怕的是皇帝又病,他曾悄悄问过太医院的太医,知道皇帝的龙体经不起再一次卒中了,可是这个时候皇帝还不能死,皇帝必须好好地活着,他才能给自己寻到机会
韩凌赋看似关怀备至的眸底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然而,皇帝却只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脸欣慰。他一声令下,五千御林军就踏上了回王都的返程
在声嘶力竭的蝉鸣声中,王都的夏天渐渐地走向了尾声。
九月初三,在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的再三请示下,皇帝终于定下了九月二十举行太子册封仪式。
内务府开始赶制太子吉服,礼部也开始准备太子金印金册这些消息让皇后半悬的心一点点地落到了实处。
朝堂之上的波澜也随着太子册封仪式的临近渐渐平息下来,朝野上下都是心知肚明,这一次太子就是敬郡王了,再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也只有皇帝身旁近身服侍的刘公公知道皇帝的情况不妙,本来以为萧奕和官语白离开后,皇帝就可以放下心头的巨石,可是皇帝却像是被梦魇缠上了似的,每日都需借助安神茶方能入睡,龙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时间很快就到了吉日的前一日,即九月十九,皇帝亲自带着皇后、韩凌樊、韩凌赋等一众皇家亲眷前往太庙,为册立皇太子一事祭天地、祭太庙、祭社稷。
九月二十,太子册立仪式终于开始了
清晨天方亮,御林军就气势凛然排列在午门外,文武百官、勋贵宗室皆按品级齐集于此
直到吉时到来,一阵鼓乐齐鸣声中,身着太子冕服的韩凌樊随引导官一路从东宫来到金銮殿上。
此时的金銮殿一片庄严肃穆。
百官静立两旁,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已经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皇后坐在凤椅上看着她的皇儿一步步地走近,眼眶一片湿润。
在赞礼官的唱令声中,韩凌樊跪在殿中,由首辅程东阳宣读诏书,颂读大裕皇帝令,韩凌樊一拜再拜,接受册书与宝玺,再向帝后谢恩,受百官朝拜。
金銮殿上,一片欣欣向荣,唯有皇帝和韩凌赋父子面沉如水,其中透着一丝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后面琐碎的仪式且不提,至此,韩凌樊就是大裕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了
九月二十一,早朝再开,文武百官在金銮殿上向皇帝朝贺册立皇太子之事,皇帝按制颁诏天下并大赦天下。
整个大裕在西夜来犯后,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上一次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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