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在院中,便自墙头撞见一张硕大鸟喙,自在墙头外啄着梧桐树上的青叶,一只灰蒙蒙的眼睛斜眼往院里瞧着。
跟这大鸟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环,顺嘴道:“想必是雷隐寺的大师傅来了。”
家里的飞禽走兽,虽算不上多,但慕容白见闻还不算太过粗鄙。点点头,只见晨光和曦,空气中点点碎尘漂浮,一派祥瑞。装作大头,道:“或者是玄难大师来了。这青喙鸟我见过一次,便是玄难大师的坐骑,能日纵千里呢。”
小环睚彘必报地“呲”了一声,不无轻蔑地道:“没的收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自己引着功法,照样日纵千里,何必在家养些怪畜,耗神伤力不说,万一伤了人可怎么好。”
慕容白耐心解释道:“你不知其中道理,也难怪,你不就不懂道法,我也是偶然翻些书籍,书上倒说,有些灵兽有通天恻地的本领,常人不能到达的地方,或者灵兽可往之,且兽灵也需得修炼,但兽灵修炼之法与人又有区别,平常兽类,吸些天地精华便了,灵兽却往往历经百世,才能修行成业果,所以一般灵兽肯依附与人,一来是主人本领高强,能降伏它,二来,它也能自人中吸取些修炼法门。”
百闻不如一见,寡识的小环只是淡淡笑道:“你倒说得这兽跟人是一般了。”
走至前门,十丈多高的门檐上,挂着一串铜铃,因那铜铃体重,一般微风吹拂,只发出“叮铃铃”的轻响,此时青喙鸟一翅斑斓翅膀拍打着铜铃,不时发出“叮咚”闷响。
好在慕容问道早早便下了青枣庄,向来不出门的庞夫人,今日却破天荒在门前接待,其中深意,难以言说。
进到门内,慕容白果见玄难大师带着一个秃头小和尚,岁的稚嫩模样,脸上毫毛纤细,细眉善眼,脑袋上的戒疤倒十分显眼,手里同玄难一样,拿着一串佛珠,只是细小些。身着一样灰黄的僧袍,脚上白色套袜,再缠了些麻绳,麻鞋显得有些破旧,丝毫也没影响到他好奇的眼神。
见过礼,慕容白见小和尚比自己小些,更觉他温柔可亲,上前拉手问道:“小师傅尊号为何?”
小和尚红了脸,低头嫩声嫩气地道:“小僧一修,见过白少爷。”
对于雷音寺,慕容白倒是有些了解,“咦”了一声,漫不经心问道:“怎不是释字开头的法号,释空、释然师兄这次也没来?”
一修点点头,询问似的看了一旁站立的玄难,只见他脸上毫无表情,一副古井不波的深邃模样,这才道:“小僧只在玄难师傅坐前打杂,偶尔师傅教些佛道经文,所以师傅便赐了这个法号,与释空、释然师兄的法号有些不同。”
庞夫人让在一旁笑道:“外人早时去了青枣庄,说是庄上有个老佃户登了极乐,所以不曾露面,招呼不周,倒教玄难大师见效了。”
看淡了生死,是佛门众生的一劫,得靠着虔诚戒心来渡。玄难是雷隐寺出了名的高僧,对于“众生众象”,心中早已看淡。手持佛珠微微含笑,言语和蔼地道:“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向来心地宅厚,虽说是佃户,但慕容施主亲自吊唁,可见慕容家不必其他人,夫人过谦了。”
说着话,庞夫人已安排人将青喙鸟送进畜栏,喂了食。
让进大厅之类,丫鬟捧着杯盘上来斟茶,杯盘素净,均是竹根雕的,与招待他人的有些不同。茶也是丹溪汀深处采摘的“一叶瀑”,那茶娇贵非常,制作倒是简单,只须着人摘了顶上一叶,也不必炒制。
只是摘取、保存十分费力,寻常茶叶,必是春末发芽时摘取,但这一叶瀑,却是夏秋之交,在夜半露出时绽叶,白天一若经风,便遇风变硬,不能用来泡茶。
所以摘茶必是晚间,月白风清之时,摘了叶子,便封在陶罐内。每个陶罐又不能装多,刚能泡一壶最好,装好的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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