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跑去后，剩下几人也跟着散去，凌道走时对慕容白道：“白师弟，洗完碗就好回去看书，别耽搁了明日的修行，我们这山中，繁杂事务不多，清闲时间倒有些，所以每隔五年便有一次辩论赛，到时输了师傅脸上不好看，我们几个文墨不通，就指着你呢。”

    慕容白“啊”了一声，道：“这个我可不在行，别的不说，在家我也最烦看书写字的，时常还被父亲骂呢。”

    凌道笑了笑，道：“总比我们好些，你可不知，我上山前文盲一个，你二师兄是个莽夫，忘尘嘛，一身的修行，都耽误在那些偏门左道上，于道法一类，下的功夫也浅，鸣桐又小，所以我们虽比过一次，怎奈总给师傅丢脸。”

    慕容白心想自己跟鸣桐一般年纪，但终究没能说出口，只默默点了点头，端着空碗往厨房中走去。

    厨房内点着一盏油灯，照得窗外树影摇晃。慕容白将空碗放在木盆，洗了一遍，又清了一遍，将碗放在柜子上。这才吹灭油灯，在厨房外门栏上取下一个竹编的灯笼，掌着沿竹林小径往雪掩斋去。

    还在小径尽头，只见几间茅舍均已掌着等，四野空寂，唯见月华洒地，树影婆娑，耳边鸣虫低唱，婉转如歌。抬眼看自己门边，影绰绰见一个人倚在门上，身形倒像莫二哥。

    走近了，莫可唯道：“白师弟回来啦，第一晚，还习惯不习惯呢。”

    慕容白将灯笼挂在门头，引着莫可唯进了房间，带了门，莫可唯连忙跪下，压低声，道：“公子安好，外人面前，又身在此处，不能乱了规矩，若有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慕容白连忙将他扶起，道：“没有的事，莫二哥，打小我便叫你小莫二哥，此时你大哥不在，我自然叫你莫二哥，没叫你二师兄，皆因你乃是我亲生兄弟一般。既然身在此山，我们虽暗里亲近些，但也万万不可坏了规矩，没的其他人倒瞧不起我们慕容家。”

    莫可唯点点头，道：“正是这道理。这两年，我自上山后，也多处打探过，以前我们慕容家出来的人，一半以上，去驻守大荒雷泽的边界，还有些在各处盯梢，剩下能联络上的，少之又少，刘师伯那里倒是有个叫张若虚的师兄，早我们十多年上山，我也不曾相识，见过一两次面，冷冰冰的，没什么交情。”

    慕容白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只要进了山门，便不再是我慕容府里的人啦。即便慕容府要出人资物力给他，那也只是尽责而已，倘或慕容府有难，这些人多少可以帮忙。”

    莫可唯道：“时常我有几个亲近的人，有机会我便跟你引荐引荐，认识了，办事总归方便些。”

    慕容白道：“这事有机会再说，我倒是听说朱严轩是个难得人才，不知他为人怎样？”

    莫可唯笑了笑，露出两颗龅牙，道：“说起他，也好笑，原是刘师伯门下的首徒，偏有爱专研药理，刘师伯因见他不修道法，十分不喜，两人关系日渐疏远。后来朱师兄便接管了药圃，原本那药圃小得可怜，后来朱师兄一番打理，倒变得生气盎然，再后来，朱师兄配制了几种丸药，对日常修行大有帮助，求他的人多不胜数。”

    慕容白用小指抹了抹眉毛，笑道：“那他房前那块木牌是怎么回事？”

    莫可唯“呲”地一声，道：“说起来，你更加不信，朱师兄性格本就乖张得很，一次净月师叔门下的弟子，叫什么新柔的，我给忘了，仗着颜面俊俏，便趁着朱师兄不在，去拿了几清露来，本不是什么大事，不巧新柔不识用度之法，每晚饮了之后，夜不能寐。遂拿了清露找朱师兄，朱师兄非但不教她怎样使用，当着面自饮了清露，骂哭了新柔。惹得清虚师祖都出来说情，朱师兄偏生执拗，劈了块木牌，当着清虚师祖立了，搞得清虚师祖好没面子，讪讪地走了。”

    慕容白哈哈笑道：“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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