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说:“就是不让碰呗。”
珍珍问道:“那我也用花布条子把弟弟的头扎起来,弟弟的头不是好看了吗?”
孙银花说:“不行,我跟你说了,弟弟的头是碰不得的。”
虎娃说:“珍珍,你看看你自己,把爹捡来的花布条子都扎在头上了,这好看吗?好个妖精似的,快把它拿下来吧。”
珍珍说:“我不拿,我要唱戏。”
孙银花问道:“唱戏?唱啥戏呀?”
珍珍说:“唱京戏呗。”
孙银花有点惊喜,又问:“珍珍,是谁教你的?你还会唱京戏?”
珍珍说:“是村里的胡巧珍姑姑教我的,她说我脸盘大,是块唱花旦的料,她让我跟她学唱戏。”
孙银花一听火了,说道:“珍珍,你怎么跟她混在一起了?她不是你姑姑,听娘的话,以后不要跟她学了好不好?”
珍珍说:“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胡巧珍姑姑让我去的,她说我是块学戏的材料,让我跟着她好好学。”
孙银花说:“珍珍,我不是不让你学戏,你也不看看她是啥人,你怎么能跟着她呢?”
翟社问道:“她是个啥人呀?”
孙银花说:“她是个寡妇。”
翟社说:“垃圾婆,你根本不了解她,她根本就没结过婚,怎么当寡妇?”
孙银花说:“这是她自己说的,她男人前几年死了。”
翟社说:“她那是在给自己撑面子呢,啥寡妇?我告诉你吧,前些年她在我们乡里的小学校里当老师,跟一个男老师搞破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双双被开除出了教师队伍,后来那个男老师不知了去向,她没地方去,就留在了村里。”
孙银花问他:“她不是在我们村里的学校当老师嘛,咋又跑到乡里去了?”
翟社说:“嗨,你不知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她是在村小学校呆过,后来村里的学校办不下去了,她又被调到乡里去了。”
孙银花问道:“那她有没有娃子?”
翟社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没听说过她有娃子啊,这我就真不知道了,好像没有吧。”
孙银花说:“我看我家的珍珍长得有点像她,你看她的眼睛、鼻子多像啊。”
翟社说:“别瞎说,珍珍哪点像她啦?我家的珍珍长得比她好看多了。”
珍珍咬紧牙关,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俩说话,一言不发。
二弟龙娃一个窝窝头下肚,就算是吃完了,他走到孙银花跟前,问道:“娘,弟弟的头为啥碰不得?”
孙银花说:“你摸摸自己的脑袋,你们头上都有脑壳,弟弟头上没有,所以碰不得呀。”
龙娃又问:“碰了会啥样?”
孙银花说:“碰了弟弟就会死的。”
珍珍问道:“娘,啥叫死呀?”
孙银花说:“我的小心肝,这叫我咋跟你解释啊?这么跟你说吧,人一出娘胎就是个婴儿,就是弟弟这个模样,后来呢越长越大,就长到你们这么大了,成了一个小娃子,再往后就成了一个壮小伙,壮小伙呢要娶婆姨,娶了婆姨成了家又有了娃子,等这个娃子长大了,壮小伙也就渐渐的老了,人老了就会死,这是自然规律,听懂了吗?”
翟社说:“像你这么说娃子能听懂吗?珍珍,爹告诉你,听老一辈人说,人死如灯灭,每一个人的头上都有一盏灯,人死了,灯就会灭,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珍珍眨眨眼睛,摇了摇头。
翟社皱皱眉头,说道:“活人比死人多一口气,人活着的时候心会跳,会呼吸,死人就没有心跳了,也不会呼吸了。”
珍珍屏住呼吸,把一张脸憋得通红,问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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