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没吸气,我死了吗?”
孙银花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知道,要是你死了娘会伤心死了的,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傻话了。”
龙娃问:“爹,你说活人头上都有一盏灯,我摸了半天,我怎么没有哇?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翟社说:“龙娃,你才六岁,你怎么会死呢?别胡说了。”
龙娃说:“那我头上的灯呢?我头上的灯哪里去啦?”
翟社说:“我只不过打个比方,这是老一辈人的传说,我们头上的灯是看不见的。”
龙娃问:“那谁能看见?”
翟社说:“只有刚生下来的娃儿,他不会讲话,也不记事,才看得见。”
龙娃问:“你是说弟弟,他能看见我头上的灯吗?”
翟社点点头说:“是的。”
孙银花叹了口气说:“翟老爷子,你也算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了,咋尽教娃子们这些?这是迷信,你懂吗?”
翟社说:“我也是听你们这个村的老人说的,他们说,过去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听谁的?”
孙银花说:“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娃子们上不起学,我平时也教他们识字,可要像你这么教下去,不把娃子教坏了才怪。”
翟社反唇相讥说:“如果你嫌我教不好,就你教的好?成天就是‘人之初,性本善’,你还会不会教点别的?”
孙银花说:“那是三字经,是古人的教诲,放在今天还有用,你懂啥?整天就知道喝酒,喝你的二锅头去!”
翟社说:“我就说了这么一句,看把你神气的?以后你还有求我的时候,到时候你看着”
孙银花问道:“看啥呀?大不了我不求你就是了,听拉谷谷叫,就不种庄稼了?真是的!”
虎娃说:“爹、娘,你们都少说两句不好吗?娘,您知道我爹他不识字,有的事情就不要为难我爹了。”
孙银花看着虎娃,不满地说:“嘿,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他爹了,这还了得,将来长大了还不知道咋样呢?”
翟社咪了一小口酒,得意的说:“垃圾婆,你也听到了,这不是我教的吧?小小娃子就知道是非曲直,这是好事啊,来,娃子,爹奖励你喝一小口。”
虎娃说:“爹,这酒还是您留着自己喝吧,我不喝。”
翟社摇晃这脑袋,说:“这虎娃就是懂事,不亏是我翟社家的娃子!”
孙银花说:“人们都说,三岁看老,我家的这三个娃子,老大虎娃老实,老二龙娃机灵,老三珍珍鬼灵古怪,将来我就看好龙娃。”
翟社说:“我看好珍珍,只可惜她生在我们家,要是换个有钱人家,她的出息大着呢。”
孙银花问:“她会有啥出息啊?”
翟社说:“她想唱戏,如果能达成她的愿望,将来唱个堂会啥的,一定会唱出名堂来的,只是可惜了,我们家穷啊,有啥办法呢,这都是命!”
孙银花看了那个婴儿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唉,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这娃子将来会是个啥样?”
翟社说:“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孙银花问道:“翟老爷子,你不是一向很乐观的嘛,今天咋这么悲观?说出这样的话来?”
翟社说:“我是很乐观,可多了这个娃子,能吃锅锅头也就算了,又要喝米汤,我们家哪来的大米喂他?”
孙银花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把紧你的酒壶,其他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翟社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孙银花说:“我说了咋的?我来想办法,跟你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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