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比如说，我吃过饭了，咋说的？”

    孙银花说：“家乡话？让我想想吃饭怎么说的。”她摇了摇头，表示她连家乡话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虎娃插了一句，说：“弟弟，你不知道，娘可厉害了，她听得懂外国话！”

    狼娃问道：“这是真的？我娘她听得懂外国话？”

    卢有亮说：“这不奇怪，我早就发现你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他又问孙银花，“银花，能不能告诉我，你会说哪一国的语言？”

    孙银花说：“我会说英语，这是国际通用语言，我上学的时候英语成绩不错，交流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卢支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现在我已在我们学校开设了一门英语学科，至今已经教了一个学期了，虎娃，你告诉卢叔叔，是不是这样？”

    虎娃点头说：“我娘教了我们许多英语单词，我们已经会用英语简单进行对话了。娘，可我听那人说的不是英语，英语不是这么说的。”

    孙银花问：“他是咋说的？”

    虎娃说：“那个人在门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又说的那么快，我一句都听不懂，也记不下来。”

    孙银花说：“虎娃，那叫马来语，是马来西亚人说的语言，哎，马来语？我怎么会说马来语？这是咋回事呀？”突然，她一下子把虎娃和狼娃搂在自己怀里，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虎娃不知所措地问道：“娘，我说错啥了吗？”

    孙银花说：“虎娃、狼娃，我的乖娃子，你俩都没说错，你们说的非常对，娘想起来了，娘都想起来了！”

    狼娃使劲从孙银花的怀里挣扎出来，高兴地问：“娘，您真的想起来啦？您没有哄狼娃吧？”

    狼娃这一声叫，把龙娃和珍珍都吵醒了，他朝他俩吐了下舌头表示歉意。

    孙银花说：“乖娃子，娘为啥要哄你呢？娘说的都是真的。虎娃、龙娃、珍珍，你们都坐起来，听娘从头说给你们听。”

    龙娃和珍珍被惊醒以后，就在床上坐了起来，认真听孙银花讲话。张兰英也起了床，从隔壁那一间房走了过来，她说她其实根本睡不着，她的心里实在放不下孙银花。

    孙银花说：“我的脑袋自从动了手术以后，还是不能恢复记忆，其实我的心里也非常着急，我一直在努力，想找到我以前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哪怕是点滴的片段也好，可我的脑袋就是不争气，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还是一片空白。我非常失望。狼娃摔了一跤，把脑袋磕破了，我受到了惊吓，但我心里更多的是难过，我常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我的整个心都被难过占据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活着回来。后来村里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找一个叫山盈的人，当时我听了心里一怔，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还是想不起来。直到这两个人找上门来，我还在想，这个山盈是不是跟自己有关？因为我住院的时候，卢支书曾问过我是否有仇家，我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所以我非常害怕。我家的墙壁很薄，外面翟大哥跟他们吵架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听到有个人用马来语说，如果再不开门，他就要杀了我全家，这时我更害怕了。可我没往深处想，我只是害怕，只是担心，如果我当时认真想一想我为啥听得懂马来语，兴许我就能回忆起啥来了。屋子着起来以后，我们几个都被烟熏的迷迷糊糊的，屋子里全都是烟，根本辨不出方向，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门，可那房门被人反锁了，怎么也推不开。我觉得我们快要死了，我死了没关系，可他们呢？他们咋办？他们还都是娃子呀。”

    卢有亮说：“幸好这火是先从屋子外面烧起来的，屋子里虽然有烟，但一下子还烧不到你们，可是这烟也会致人性命的。”

    孙银花说：“我们娘几个都被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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