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是唐云秋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身为女人残存的那么一点儿矜持又在提醒着她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你还是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唐云秋站起身,外套从肩上滑落下来。王川像个小孩子一样死死地抱着那件外套不松手,想让唐云秋留下。
“醒了酒,明天记得送回来就好。”唐云秋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最好在我老公不在家的时候送过来,不然叫他看见的话咱们俩可就洗不清了。”
刚才的故事完全是编造出来的,王川向来是讲故事的高手,能将其他人的人生故事加以艺术加工,变成属于自己的故事,并绘声绘色的讲出来让人信以为真。男人本不该主动博得女人的同情,但这样的女人偏偏觉得自己是济世的圣母,将同情心这种低级的玩意儿当做自己的武器,其实到头来不过只是一枝哑火的破枪而已。
王川嗅了嗅外套上的味道,这下子的确是打算不松手了,甚至他决定要抱着这件外套睡觉。他认为自己无法活成一个真实的人,即便拥有了恋情也一定是虚假的恋情。这外套上散发着女人独有的气味,无法拥抱真实的人便可以被一件外套满足内心所有的幻想。他的柔情,他的依恋,他的伪善,他的疯狂,他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寄托于此,并且完全不需要抱有任何后顾之忧。
他紧紧地抱着这件外套,带着些许醉意睡下了。酒精无法消愁,这是每个聪明人都应该懂得的道理,王川也懂得喝醉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也无法拯救不堪的人生。他从未有过发自内心的快乐,如果说他人的内心是一颗糖,那么他的内心只能说是一粒苦药。他从外界取得的所谓快乐终究会像糖衣一般转瞬间融化,最后留下来的依旧是那颗坚如钻石的苦药。这苦涩的滋味从儿时起就悄无声息的侵蚀着他的血脉,每一个孤独的时刻里只有他感觉得到这侵蚀着迈着炫耀似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在自己的身体里扩张领地。
他自认为自己才是最不幸的受害者,然而却并不承认这位嚣张的侵蚀者其实正是他本人。
从前鱼店女孩家还没有买下店面的时候,他们家的摊子一直摆在西南角的集市上,父亲负责货物的问题,看摊儿的一直都是女儿。苏雪第一次买鱼就是去这一家,后来便习惯一直光顾。那时候她和鱼店女孩还不是很熟,虽然这女孩性格开朗,和很多熟客都能聊得来,但苏雪每次买了鱼都是匆匆忙忙回家去了,她无意在这个对她来说尚且陌生的地方积攒人脉。
“这么爱吃鱼啊。”女孩利落的把鱼称好,装在干净的袋子里递给苏雪。
“我老公爱吃。”
“哟,怎么没见过啊,你结婚多久了?”
“没多久。”苏雪接过她找好的零钱,“谢谢。”
自从荆玮不在了之后,苏雪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有一次去买鱼把钱包落在了那里,后来不知道鱼店女孩怎么打听到的,亲自把钱包送到了她的店里。
“你做的东西真漂亮!”女孩拿起一串黑曜石的珠子看了又看,“我要买这个。”
“那给你算便宜一点。”
“怎么一个人吃饭,你老公呢?”女孩四处张望着,看到了荆玮的照片,“天啊,他可真帅,是个明星吧。”
苏雪没有作声,女孩窥见她奇怪的神情,思考了半晌开口问道,“我冒昧了你不要生气。你老公是不是不在了?”
苏雪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总觉得她怪怪的,也不像是个刚结婚的人。这个城市并不大,如果她真的有老公的话,左邻右舍都会知道。
“我最多只吃得下小半条,那一大半都是他的,以前他最爱吃我做的鱼了,尤其喜欢吃海鱼。现在我天天都做,他却不吃了。”苏雪无奈地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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