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布置的课业那么重,我哪有什么时候玩?”郭美玉叹了口气,“中间还跟着娘亲出去做客来着,对了,大姐姐你还记得上次在薛家见到的那位夫人吗?就是我姨母。”
黄鹂抱着钱匣子跟在郭碧玉后面,耳朵急忙竖了起来。
郭碧玉心中暗笑,也不计较郭美玉这话里隐隐的自夸之意,只回道:“记得啊。”
“他们现在也在上京,上次薛五娘的宴会上。”郭美玉道,“有个瓜子脸的女孩子,穿着新绿色的衣服的,你还记得吗?”
郭碧玉摇摇头。
“那个就是我姨母家的大女儿,闺名玉娘,我姨母嫁到了荥阳郑家,姨夫是郑家的嫡子,而今在上京也做着官呢。回家我偷听我爹爹和娘亲说话,说那位郑姨夫的官衔还没有爹爹高,现在一家人还赁屋而居,又小又寒酸。”郭美玉皱着鼻子道。
郭碧玉哈哈的笑起来,道:“二妹妹,是不是觉得心里得劲儿多了?”
“怎么会!”郭美玉脸色微红,“娘亲说很多世家并不以阔绰为傲,之所以是世人尊敬的门庭,是因为底蕴在那里,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极为清贵。”
郭碧玉撇撇嘴。
“真的,大姐姐,那位郑姨夫极是潇洒倜傥,玉娘姐姐也有一种清华之气。”
“哦。”二房的人说话都这么假而且讨厌,简直没法聊下去了。
郭碧玉心道,别的人她不敢说,二婶母一定在心中爽透了好吗?以前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嫡姐而今过的不如她多矣,她要没有美翻了天,她把脑袋摘下来!
两个小娘子说话间就到了松鹤堂,郭美玉才道:“哎呀,大姐姐,我怎么就跟你走到这里来了!我还有事呢!”
“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你那些课业吗?看我,一个字儿都没写也没像你这么着急。”郭碧玉拉着郭美玉道,“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进去给祖母请个安?”
“一个字儿都没写?”郭美玉瞪大了眼睛,回头望向黄鹂。
黄鹂捧着钱匣子,对着郭美玉很诚恳的点了点头。
“大姐姐,你这样,夫子们开春的时候来了会不高兴的。”
郭碧玉没理她,早有常妈掀了帘子道:“大娘子来啦,哟,二娘子又来啦!”
“大姐姐非拽着我来不可。”郭美玉笑道,“我就又过来了,祖母不会嫌我烦吧?”
“哪能呢!”常妈将两个人让到屋子里。
郭碧玉也不去跟郭美玉争论她压根没说已经来过了,只道:“黄鹂,今天有二妹妹,不用你上了,你就看着我的钱匣子就行啦!”说着拉着郭美玉坐到牌桌那里,道,“二妹妹来了还想走啊?输点钱再走。”
郭美玉瞠目结舌的说了个“你们”就将后面“赌钱”的词儿吞了回去,郭老太太笑眯眯的从里间走了出来,道:“离了老远就听见碧玉的钱匣子响。”
郭碧玉道:“今个儿最后一天了,我非要赢到***钱不可,您看,孙女儿把这点儿家底都拿来了!”
“看样子大姐姐是输狠了。”郭美玉没再露出要走的意思,而是低声交代莳花回去取些散钱来,便搀扶着郭老夫人坐下来。
常妈笑着坐到郭老夫人上手:“人手不够,老奴便陪着夫人和两位娘子玩一会子。”
一直玩到了晌午时分,郭碧玉钱匣子也空了,干脆把郭老夫人的钱袋子抢了过来扔在黄鹂怀里,直撒娇:“穷的叮当响了,以后只能到祖母这里讨饭吃了。”
郭老夫人作势轻拍了她一下:“这土匪!中午都别走了,就在祖母这儿吃,常妈去叫两样大娘子和二娘子爱吃的菜式。”
郭美玉这才道:“光顾着玩牌了,大姐姐知道么?今个儿晚上,城里有灯会呢!你要不要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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